5.戳心 (第1/1页)
5.戳心
接下来半个月,唐棠跟着苏少去了不少私人鉴定场,轻飘飘地给他择一件贺寿好礼。 这是一枚黄橙橙的铜钱,方孔处略微有破损痕迹,周边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字。 此钱俗称花钱,也叫吉语钱,从反面的姓氏和雕刻细节来看,应是明初物件。 就价值来讲,自然比不上如果是真品的金梳背。 苏少钱花少了,很不是滋味:就这?能拿得出手? 唐棠不免笑话他:给你祖母拜寿又不是比财大气粗,你家祖母还缺一尊金佛吗?自然更看重子孙的心意。 而且这东西拿出来低调,不会招人嫉妒。 三下两下地,给花钱编出精致的穗子,夹着金丝线,拿在手里玲珑又讨喜,方便随身携带。 苏少把礼送出去,喜气洋洋地回来,狠敲唐棠的脑袋:好嘛,就你这个小丫头懂事! 祖母开心了,他爹也开心了,还夸他知道收敛,人也成熟不少,许诺要把一家百货商场的经营权交给他。 作为回馈,他要以买家的身份帮她寻找烟树图的下落。 只是这过程并不顺利,南宋的假画遍地都是,连后世出自明清的高仿都看过了,真图连根纤维都没看见。 直到一个月后,苏少兴冲冲地过来,拿出两张黑色烫金的入场券。 这是一处私人拍卖交易场,能进去的都顶有身份,听说烟树图会在里面竞拍。 拍卖行的门口很低调,是那种老式的四合院门口,通常都是几家人挤一方的旧院子。 门口的保安接了请帖,这才放人进去。 大门口处横着一处关口石,绕过这块不起眼的石头,才能看到里头的全貌。 唐棠脚步一停,脚下的切割方正的水磨石一块块地排开,边角线条圆润。 石与石的缝隙中流淌着清水,一颗百年银杏高高矗立在院中,金黄的叶子在阳光下纷纷扬扬。 浑厚的底蕴无声地蔓延开来。 有人引着他们到了旁厅,说客人还没到齐,到齐后晚上九点正式开拍。 苏少摸摸鼻头,讪讪道:看来我们来早了点。 何止来早了点,跟人家懂行的人比,他们可是来了个绝早,还要熬下两个小时。 不知怎地,随着天色渐变,唐棠愈发心慌气短。 端着一只白瓷的下茶杯,越喝越困,撑住下巴时眼皮也跟着耷拉下来。 朦胧中是苏少的声音:你要是困,就先睡会儿,我看着呢。 渐渐地变成杨念森的声音:这个点你过来,是有事么? 唐棠的身影回到淮阴县的村子里,那天闹掰后,男人并没来找她解释什么。 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起码说一句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这也没有。 但他还每日过来陪阿爷下棋、聊天。 几天过去,老三说她都瘦了。 她真想听听他说点什么,什么都好,而不是把她晾在这里了,仿佛专为惩罚她让她意识到做错了。 煎熬的等待令她狂躁,终于忍不住找去酒店。 我不能进来? ....可以。 后来她是真后悔要进那道门,肠子都悔青了也没办法让时光倒流。 如果她知道进去是个什么后果,也不会瞒着阿爷夜逃千里了! 杨念森给她泡了茶,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 唐棠一出声,嗓子就哽咽了,强忍着:杨念森,你为什么不跟我道歉? 男人眼里闪过愕然:我道歉什么? 唐棠忍无可忍,大叫:你没跟我商量,就把婚事定下来,你经过我的同意了么?! 杨念森皱起眉头,两分钟后才道:唐棠,你听我说。第一,我们的婚事是双方家长多年前就定下的。并非我个人意见。第二,我们在河边,不是你默许了婚事的前提才进行的么? 唐棠目瞪口呆,一句并非个人意愿已经当胸一刀,再一个以婚事为前提的做爱,让她哑口无言。 她要怎么说那时是真的有点喜欢他,但并不代表她愿意接受一个认识没足月的男人立刻缔结婚姻? 怎么说呢?怎么说都是她的错! 唐棠的泪水跟大河一样喷涌出来,抬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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