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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意料地用力,那徐老公直直地从炕上摔下去。 大瓜子小瓜子跳下床去看,那人已躺在地上起不来,香灰都眯了眼,满脸尘白,头上渗血,不多时,挂得满脸红彤彤、灰腾腾,看不见了,他伸手抓面,哇哇直叫。 大小瓜子也不耽误,两个上去就按制住徐老公,小瓜子在下面捉住他两条腿,大瓜子在上面用腿压住徐老公的两条胳膊,见他凄厉尖叫就要惊起满院的人,慌了,一手去捂他嘴,一手胡乱在地上抓扑,直摸到根长尖金属物,拿在手里一看,是小瓜子插在发髻的长簪。 起了杀心,便全是歹念,大瓜子握紧那簪子就往徐老公脸上扎,一扎就扎进那眼窝里去 —— 啊!!!! 一泼热血喷溅,大瓜子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拔出来,眼珠水血爆破,对着另一只眼又扎,怕手滑扎偏,这下手腕使了更大的力,像她平日里练得长镖、铁枪、刀、剑、戟、锤! 皮肉迸裂,在空中发出清脆的爆破一声。 人喊都喊不出声,一招致命! 那徐老公全身抖了两抖,小瓜子看他裆中浸湿一片,再侧头看,他家姐已从那人身上站起来,抬手擦了把脸,血污殷红,在烛火暗影里两眼闪烁幽光,阴森恐怖,再瞧地上,那银发妖艳的红裙“娘娘”两眼戳成两红窟窿,一动不动,死了。 门外远处似有深浅不一的脚步响声,恐是刚才声音已惊醒了严钏。 大小瓜子迅速对视,顾不上慌了,小瓜子抓起桌几残烛,一挥,那烛火如凋零红花,一明一灭间落到地上尸首,火苗窜爬锦缎,迅速蔓延,一瞬间,扑扑燃了起来。 大瓜子一不做二不休,脱下袍子就着那火苗点着了,往那炕上一掷,火冒起来,小瓜子也学了模样把身上的袍子点了火扔到门前屏风上去。 二人趁火燃起之时,撞开窗子就跃身逃去。 院门不能走,翻后墙,两个早就翻得熟练,到了外头吸了点新鲜空气,顿觉更有几分清醒,跳下墙就往东巷口跑。 隐约间,听那院子喊起来:“走水了!走水了!” “徐老公!徐老公!啊!” 似是严钏的声音,呜呜吼吼,全院子的人都闹腾起来了。 二人贴在墙根底下听得都僵住了。 “还不快给我拿人啊!报官啊!“ 大小瓜子不由地交握双手,掉头就跑,风呼啸擦耳,像一首胡琴拉开了调子,在北平午夜的上空颤颤巍巍地吟唱—— “良夜迢迢呀,百忙里走不出山前古道,误了俺呀,又见那乌鸦阵阵起松梢……一宵儿奔走荒郊,穷性命挣得一条!前面已是梁山穷途,甩开大步走走也!”【注】 …… 自打政府迁南,北平可就变了不少,买卖营生也都不如从前景气,办实业的商人们都南下,唱曲的伶人们往码头上跑,那火车站月台上便是最熙攘的地方,人头黑压压一片,大包小包往前堆拥。 袁贺平坐在车厢里往外看,视线跳过人群在火车棚一角稍作停留。 “先生,要报纸吗?” 车窗底下有人举着报纸朝车窗里递,袁贺平买了一份,抽回手摊开看,是,对折起来,他找时事一栏看:“日本领事藏本应昭一案,我外部已向日提出抗议。” 看得正入神,只觉火车缓缓开动,他收起报纸,一怔,看见了对面坐了一个人。 戴鸭舌帽,八字胡,穿黑马褂。 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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