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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好朋友的家人面前留下好印象,被喜欢,这个动机很奇怪吗?如果被讨厌的话,惠也会被影响,不知道该不该和我做朋友了吧? 所以是为了我? 不,应该说,只是为了惠哦。 只是,因为他吗? 冷战什么的就算了,那部分我也有错。可就算都是惠的错,让我生气得不得了,满脑子都是伏黑惠是让人讨厌的坏家伙!我再也不要和他说话了!!惠也是我的朋友。 即使再生气,我也不会忘记这个事实。为好朋友做事,还要问什么原因吗?这就是友情的宝贵之处啊。惠也是这样的吧? 我看着他的侧脸,将右手盖在他放在身侧的手背上,他的温度透过相贴的地方传达过来。温暖而沉静。 朋友之间不可能永远融洽和谐,总会吵架、争论、乃至决裂。可就是这样在观念的碰撞、融合和理解中,我们才相互影响、了解、感知彼此,成为无可取代的那个重要的人。 我握住他的手,五指相扣。他掌心的纹路,血液流淌汩荡的频率,身体的温度和颤抖,都通过这一小小的交接处传达。 人心的距离那样遥远,每个人都不可能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了解另一个人。而这尝试了解探知另一个生命体的过程却发生在日常生活的每一秒,往往充斥争吵、怒火、压抑一系列负面感情,甚至许多人因此彻底分开。 负面感情化作的诅咒,却是拉进人与人心的距离的唯一道路。 憎恨是诅咒;痛苦是诅咒;快乐、愤怒、悲哀、恐惧是诅咒。 但爱,也是诅咒。 我们活在诅咒之中。我们活在痛苦憎恨悲哀恐惧愤怒中。我们也活在爱之中。 所以不要担心,这是我们一定会遇到的。下次再吵架的话,就来拉住我的手吧。让我知道惠也同样和我难受苦恼着,我一定不会再生气了,我保证。 我眨眨眼睛,歪着脑袋看他。 呼吸猛地加重,少年眼睫轻颤,下颚的线条抖动了几下,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说,最后却只是低声道。 对不起。 嗯?怎么突然道歉?我惊讶。 昨晚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还做出那种事他避过我的视线,说,是我不对。 惠不知道吗?道歉是要看着别人的眼睛说的,我身体前倾,去捕捉他的视线,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惠。 他呼吸了几秒,缓慢抬起眼睫。 蝶翼似的阴影从深蓝的海中褪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有些微迷茫,深倦,与某些浓郁颤抖的,行将破土而出的复杂情愫。 蓝幽幽的,深夜平静结冰的海面,冰面之下汹涌澎湃的激荡暗流。 我他张开口,喊了我的名字,我嗯了一声,看着他继续说。 想说什么都可以哦。我鼓励他。 呼伏黑惠深吸一口气,似乎要说什么重要的事。 他认真地凝视着我,蓝眼睛倒映着我的轮廓。他说:在道歉之前,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昨晚之所以会对你做那样过分的事 唔我好像被无视了? 隶属于成年男人的独特音质的话语打断了我们这边的对话。 我和伏黑惠一起转头望去。 蛰伏黑豹一样懒洋洋休憩的黑发男人,似乎终于打量完那盘被做成各种可爱小动物模样的曲奇,确认无毒。 他捏起一块兔子形状的饼干,当着伏黑惠的面扔进嘴里,在那双骤然收缩的蓝眼注视之下,咀嚼着笑着开口。 还行吧,他挑三拣四地说,那这就是我的了。 他几口吃完了那盘曲奇,一块也没给他的儿子留下。 原本在我的安抚之下和我和好的伏黑惠,周身气场温和沉静,犹如宁静海面。 而现在,冷凝着寒冰的大海骤起波澜,黑发少年冷脸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看着脸色骤然阴沉下来的伏黑惠,和懒洋洋笑着一脸无所谓的禅院甚尔,无奈地叹了口气。 开播第三天深夜,禅院甚尔突袭十分钟后,我终于知道这对父子俩为何关系如此僵硬了。 这两个人,都是别扭的大猫猫啊。 任重而道远,我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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