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rev) (第2/2页)
进门,笑道:娘子的手巧,送的花都好,也不怕我家这舞刀弄枪的阎王辣手摧花,这院儿里畜牲又野,那树白茶不知要我花了多少小心呢!春上开了那一树的花,可爱极了,我是个粗人,你们做的那些诗文我看不懂,就求世子给画下来,也不负那花的雅情,结果别提了,还气得我哭了一场。 棠期刚要闹着羡鱼拿画出来瞧,易宵却正好扶着臂走进来,她忙提着裙子坐好,瞧了酬梦一眼,酬梦笑笑把她面前的橘子端了起来,这橘子跟你那酥酪不搭,吃了要闹肚子。又在她身边低低道了声:没事。 四人行了礼,棠期贴着酬梦坐在塌上逗鸟,易宵和柚期分别坐在桌案两边。羡鱼给易宵上了茶,易宵对羡鱼道:羡鱼姐姐,也把你家那世子的白茶图拿出来给我们几个品鉴品鉴。 酬梦忙拦道:这么好的日子,何必看我的拙作,你与庭瑜都是行家,我可不愿班门弄斧,自取其辱。 羡鱼没理她,愣是把画去了来,众人展开一看,原来是副落花图,残月当空,翠枝依旧,只零落一地残香,混了泥的,残了瓣的,白皑皑的一朵朵摊在地上。旁边提着:冰肌玉雕骨,却嫌东风闷。气节不由君,犹记侍花恩。 柚期叹道:拿残月来衬白茶,果真风流。 酬梦从易宵手中抽了画重新塞给羡鱼,看都看了,就别再评了,原就是逗她的,促狭还差不多,何至于风流? 易宵道:我早说你这是妄自菲薄,如今庭瑜都赞了好,可见我没说错。 柚期举着帕子给棠期擦嘴角挂的酥酪,棠期瞧姐姐春风拂面,光彩照人,便扭头笑道:他二人一个惜花侍花,一个懂花画花,不过是惺惺相惜罢了。我瞧着就不好,好好开在枝头的花非要想它落败了样子做什么? 这话说得两颊飞红,默默坐下侧着身吃茶。 易宵想着那副画,更觉蹊跷,那画儿构图虽风流别致,运笔着色中却始终透着一股女儿情态,若说是庭瑜作的倒更合情理,他实在难解酬梦虽是红尘浪客,却真能做到如此细致么? 他看画,亦看人,不知为何,忽而却从酬梦身上看到些东楼的影子,只觉一样的雌雄莫辩,扑朔迷离。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易宵回房服药,柚期便欲告辞,棠期因舍不得自己的鸟,抓着酬梦叮嘱添水喂食的事,还不准她随便起名儿,因怕那鸟日后忘了她。 柚期偷偷觑了羡鱼几眼,羡鱼瞧她似是有话,便借着画花样子的借口把柚期领到了里间,柚期这才开口:姐姐,左右她也不在乎那画,我想求姐姐把那副白茶图偷偷送我,千万别告诉她,姐姐要什么,只要我有,只管拿去。 羡鱼知她脸皮薄,此刻双颊红得要滴血了,也不再打趣:难得我们侯府有能入娘子眼的东西,明儿我就遣人送到府上,娘子放心,一定偷偷的,不让他知道。 柚期微微点点头,又补道:那画极好,我都自叹不如的。 羡鱼笑道:画好,花也好。 姐妹俩拜别酬梦,棠期看柚期只倚着车壁低头神思缱绻,笑而不语,俨然一副思春模样,便伸着手讨要,姐姐适才去问羡鱼姐姐求的花样子呢? 柚期拿小扇轻轻敲了她,笑道:别闹。 棠期顺势倒在姐姐怀里,又道:姐姐送什么海棠呢?易宵表哥才喜欢那个呀,奈何酬梦哥哥多情,满园春色都留不住他的心 她嗅出姐姐今日身上笼的又是那人钟意的香,复打趣道:要我说姐姐送庚帖才是两全其美,拴住他的人,还怕他的心不老实么? 柚期抚过她发髻上的迎春,微笑道:我倒不觉得。 柚期送海棠正是因其娇艳却无香,独自风流,只是这话对棠期说不得。 棠期问:为什么? 柚期戳了下她的脸颊,问道:昨晚上谁半夜起来偷点心吃呢?闹了我半宿不得好眠,我如今偏不告诉贪吃鬼。 棠期委屈解释道:陪母亲用饭时,我总怕她骂我贪嘴,因此只吃了半碗粥,哪里能够?夜里饿得眼前都是星星,梦里都在草原上涮羊肉,况且姐姐特意让碧流把点心放在那不就是给我吃的么? 柚期附耳道:母亲的规矩大,我也是时时赔小心的下次饿了直接叫人去取就是,你差遣不动旁人,碧流、莹雪还是可以的。 棠期连连点头,躺在柚期腿上撒了一通娇,连喊了几声好姐姐,仍不放过适才的话题,追问柚期对酬梦的意思。柚期始终不开口,最后以不给她点心吃威胁她住了嘴,棠期生起闷气,下车后也不去柚期那里凑热闹了,径直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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