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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菱正疑惑呢,余光就见门口又进来一人,五六十来岁的样子,穿得很朴素,眼神威严,周正的五官依旧能瞧出昔年风采。 霍谚驰也在打量周正怀中的小姑娘,由上到下一点一点,目光却在腹部那儿倏然停下。 他的目光弄得戴菱不是很舒服,借用周正的身子躲了躲,扯了衣服挡住,霍谚驰笑着,露出了然的表情。 周正背对着霍谚驰,对其并不知晓,他只感受到了怀中的小女人往他怀里缩,似乎是害怕? 周正脸上立刻阴沉下来,语气强忍着平稳:回屋。 好。戴菱点点头起身就走,好在那目光没在追随她。 周正来到沙发边坐了下来,两条长腿大剌剌的敞开:什么事儿,说吧。 他点了根烟,浅浅尝了两口,就灭了,戴菱并不喜欢烟味儿,他只是闲下来心痒,抽两口解解馋罢了。 霍谚驰脱下大军衣也跟着坐下来,比起周正的不羁,他更有军人的规正风范,他深深看了儿子一眼:阿正,告诉爸爸,你是不是接手了你外祖在金三角的势力。 周正眉一挑,说:接了又如何,没接又如何? 不等霍谚驰的话,周正看了他一眼,说:是不是要像当年杀我妈一样,杀了我。 沉吟良久,霍谚驰平静的看着那张像极了桑桑的面容,艰涩道:阿正 直到霍谚驰走了,周正的耳边依旧回荡着他低落却决绝的声音:我会亲自申请对你执行枪决。 正儿,别看,别看 那是母亲的手,冰凉,颤抖。 血,全身都是血。 她将他紧紧抱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周正永远忘不了那天,一向温文儒雅的父亲,是怎么一枪准确无误的打在他母亲的心脏处。 看他的眼神如同刺骨的冷风,吹得人生疼,说出的话,皆是大义禀然之词。 或许母亲也没想过,那个和他同床共枕,和她相爱相守几十年的丈夫会是个缉毒警察,在她身边整整蛰伏十一年。 嘁你他妈能不能活着回去北京再说吧。 锦乐园一共四层,对于戴菱来说想要在不熟悉的地方找到自己不熟悉的东西太难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奶白色羽绒服,合起手掌哈了一口热气。 舅舅告诉她就在周正的房间里,可现在,她就是和周正同吃同睡,每个角落都找过了,根本没有。 终于在冬至那天,戴菱找到了,而他们僵硬的关系,也彻底正面爆发。 周正目眦欲裂,眸底隐隐可见猩红一片,额上青筋爆皮,掐着戴菱的脖子手都是忍不住颤抖的: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并没有用力,他怎么舍得啊,他的嗓音是冰冷的,可眼里却是哀戚的。 戴菱于他而言,就像握不住的沙,你抓得越紧,流失得越快,可越快,就越想抓紧。 面对他浑身暴躁的戾气,戴菱不怕,反而讥诮:我已经把这些资料都用手机拍了照片传送出去了,你就等着进监狱吧。 嗯?周正慢慢松开了手,抖着肩膀,笑出了声:你确定你拿到的是吗?你认识上面的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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