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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怎么不出声? 蒋绎看着她,从她从卧室出来后就一直看着她。 他沉默了一会,说,我吓到你了吗? 阮月安站在原地,看不清他的脸,我以为你走了。 蒋绎弯腰在烟灰缸里按灭香烟,嗯,是该走了。 猩红的一点被按灭,蒋绎从黑暗中站起身,慢慢走了出来。 手中的水冰得手掌不太舒服,阮月安走进厨房,把水和玫瑰放在餐桌上,要我送你吗。 不用。蒋绎垂着眼,皮鞋踩在地板上,哒哒作响。 他没看阮月安,目光所及之处,是他带进来的几枚花瓣。他踩着花瓣走过,鞋子踩上去,一点感觉都没有。手掌按上门把手的时候,他看到门前斜倚着几支玫瑰。 花苞的形状饱满,花瓣娇艳,枝干也笔直。一支如此倒也没什么值得说的,斜靠在墙边的几支都是如此,刚才在门外看到的也是同样。 一看就知道送花的人是真的花了心思在上面的,一看就知道被送花的人一定是被放在心上的。 那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家注意安全。阮月安拿起餐桌上的玫瑰,打算把这些插进卧室的花瓶里。 蒋绎闭了闭眼,心中的烦躁感丝毫没有减退。 阮月安收回视线,光着脚朝卧室走,脚步声很轻,几乎没有。 蒋绎立在原地,摇了摇头。牙关微合,他咬碎了口中的薄荷糖,松开门把手,转身走向阮月安。 阮月安听着去而复返的脚步声走近,惊讶地回头。 你 蒋绎的脸近在咫尺,镜片下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他握住她抬起的手腕,把她推到墙边,在她的惊呼声中握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带着浓烈薄荷味的吻比在酒吧的那个吻更为灼热,阮月安皱起眉,手中的玫瑰落了下去。花瓣与地面相撞,微微弹起后掉了几片下来。 蒋绎握着她的手腕抵在墙上,抬腿分开她的双腿,与她贴得更近。 阮月安挣开他的手,再次把他推开,你疯了? 蒋绎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站稳后,他抬起手,用手背蹭了一下嘴唇,口红印转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红色印记,抬起头,看着阮月安,没说话,再次凑了过去。 你还敢?阮月安伸手推着他的下巴,不让他接近。 蒋绎握住她的手,抬起举到她头顶按在墙上,膝盖抵在她腿间,低头吻她。 阮月安扭头躲开,你是疯了吗蒋绎?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扳回她的脸与她对视,镜片下的眼睛黑得吓人。 是。他说。 蒋绎低头吻她,阮月安张开嘴,在他把舌头伸进来时合上牙关。在他退开的一瞬,阮月安推开他,逃离他的怀抱。 蒋绎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抱进怀里,贴在她背上握住她的下巴。他的怀抱从未这么紧过,落在颈边的呼吸极为灼热。阮月安张了张口,忽然放弃了挣扎。 松手。 她扭头看他,蒋绎,我说松手。 蒋绎立在她面前,舌尖还有点刺痛感。他看着阮月安弯下腰去捡落在地上的玫瑰,裸露的脊背弯成一道极为美好的弧度。几支玫瑰被她收拢在掌心,握着枝干站起时,有几片花瓣落了下去。 你喝太多了 他看着散落在她脚边的几片花瓣。 阮月安。他叫她的名字,声音还带着一点因感冒而产生的鼻音。 你不是问我想让你把我当成什么吗。他看着落在地上的花瓣,有一枚刚好落在她的脚趾前。 他抬起头,与阮月安对视,我想让你把我当成像裴邵一样的人。 沉默。 阮月安看着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知道蒋绎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仿佛在某一个她不知道的瞬间,蒋绎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他不再是以前的蒋绎,他变得步步紧逼且咄咄逼人,一定要迫使她直面某些她从来都不想面对的情绪一样。 裴邵对我好,你对我好吗?她的声音很轻,仿佛连自己都不能信服一样。 蒋绎张了张嘴,没说话。 他挪开眼,看了一会别处后扭头看她,声音同样的轻,如果你要我像裴邵一样,我做不到。 跟裴邵一样那我就不是我,而是另一个裴邵了。 阮月安没说话了,她垂着眼,看着手中的玫瑰。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着蒋绎。 两人对视,谁都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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