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那你生身父母呢 (第2/2页)
野的身世怎么说都成。她又想到战后他回乡时散发蓄胡,发须蜷曲,眸色又浅,自称胡人不是不能充得过。 韩一道:到时,我们三人于律法上亦是正经夫妻。 原婉然轻声欢呼,依向韩一抱住他。 那便没人能拿婚事要胁你了! 韩一圈住她纤腰,将人搂近,唇瓣印在她顶心发上,微笑道:是啊。 原婉然将手臂环在韩一腰间,心满意足笑着,不久便想起另一桩切身事体。 她因问道:相公,那你生身父母呢?发问话音未落,她便觉韩一箍住她的手臂登时收牢,他抵在她额角的面庞肌肉紧绷。 原婉然心中打了个突,她问前大抵有底,韩一既教韩家收养,他的生身父母或许已撒手人寰,或者因为家贫缘故将孩子给了韩家。若是前者,她身为媳妇得祭拜一番。然而韩一向来沉着,见问不复冷静,想来他和生身父母不论生离或死别,当时光景都十分不快。 韩一有阵子一声不吭,在那不算短的静默中,每一个呼吸过去,原婉然的心便在空中高悬一分。 末了韩一终于开口,语气缓慢,声线异于平常,夹杂几丝僵硬嘶沙,彷佛长年缄默的人首次张口发出声响。 我生身父母,他说:他们被奸人所害,不在了。 原婉然本能抱紧韩一,相公 父母冤死,何等惨痛,她又急又心疼,想不出话语安慰韩一,只能喃喃轻唤安抚。 我报仇了。韩一埋在她颈间,低声道:战后我撞上仇家,杀了他。他语气罕见冷酷,却又悲凉无论如何,他失去的家人再不能活转过来。 说完这话,他不再言语,寝间沉默,唯有烛芯哔剥。 原婉然纳闷,韩一父母因何被害、他是否还有其他家人、那些家人现在何方、他身上伤疤可与家仇相干种种疑问在她心头盘旋,终究未曾询问。 她由环在韩一腰间的手下感觉他身上肌肉仍旧紧绷。 从前韩一身受扎伤面不改色,面对武馆挑衅从容以对,教这么一个人至今诉起家仇依旧艰难,当年家中蒙冤究竟是何形景,原婉然想都不敢想。 她抱住韩一,轻轻拍抚,想起赵野说过,韩一少年时方由韩东篱带回大夏。换句话说,他在少年之时,家中遭受剧变。 这时韩一已然长成彪形大汉,此时此刻,原婉然抱着他,却觉自己也抱着那个多年前家破人亡的少年。她心头抽痛,尽量将他抱紧,期望能将自身暖意度给他,消解他胸中磊块于万一。 至于那段过于悲伤无法诉诸言语的过去,或许有朝一日,留在他心上的伤口会结痂,到时瓜熟蒂落,他会像赵野道出母亲背叛往事一样,松口而出,说起从前。 她会一直陪在他身旁,等待那天的到来。 韩一回抱她,将她搂得更紧密服贴,却不至于弄疼人。在那动作透出的亲近温柔里,原婉然莫名觉得韩一懂得她心思,并且感激这分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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