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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真的啊?!那你就先教我,我叫兔子,咋说? I' m Rabbit. 哎什么什么特? I' m Rabbit. Rai??你会不会?你可别诓我!哪有字儿是这个音的?! 隋铎也不生气,国外很多词儿的发音都是大陆没有的。 真的吗?兔子挠头,掰着手指头记,rairai实在不好念呢?我说拽行不行?我是那个什么母拽贝特!听起来是不是更他妈的拽了? 隋铎淡淡给他竖个大拇指,好听,不愧是兔爷。 兔子拉着他纠缠一点洋文纠缠到后半宿,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到最后老段已经在床上打起呼噜来,西海岸的夜彻底一片静默,只剩下淡淡月色在水面飘摇。 好不容易熬到兔子声音都萎了下去,隋铎枕着手臂,忽然听见头顶甲板上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 他拇指搓着食指关节,忽然很想来根雪茄。 顶上响了几声,然后又归于沉寂,就在他也快有睡意的时候,却听见了咚咚咚下楼梯的脚步声。 老段!老段!醒醒! 有人粗暴地敲门,隋铎在夜色里看见老段歪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省,老头子本就耳背,一觉睡下去天不亮不会醒,兔子也打着呼噜,隋铎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奈何这敲门声催命一样,越来越急。 焦副官找你呢!十万火急!再不上来明天看他不抽死你!老段!哎我操,你可他妈别睡了! 隋铎皱眉,推了推兔子,兔子四仰八叉地转了个身,从铺盖上滚到地上继续打呼噜。 他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 来人蹙眉警觉地打量他,你谁?老段呢? 隋铎闪身给他看屋里的情况,师傅睡得沉,兔子也不醒,我叫隋铎,是老段新收的徒弟。 操,来人骂了一声,就要进门去推人,隋铎忽然开口,什么事,不然您先跟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上忙。 你?那个人有几分犹豫,但看他眉清目秀的,到底松懈了几分,焦副官要个会洋文的人过去,你行么? 隋铎点头,行,我会。 那人半信半疑地,不过听着屋里如雷的鼾声,到底皱眉挥手,跟我过来! 他跟着这个人出门,转身把门带上。 上楼梯,一路上到三楼,出船舱,来到甲板。 这才知道,原来西海岸的夜,也是灯火透明的。 甲板上站满了持枪的兵,一箱箱的货摆在这儿,前头焦副官带着人和一个洋人对峙着。 领路的给他打了个手势,快步走上前,副官,这小子说他会洋文。 姓焦的副官身材魁梧,转过身打量他,就像鹰犬看猎物的目光,隋铎还算坦然,低头叫了声人。 你会英文? 会点,小时候被卖到洋鬼子手底下几年,后来逃回来的。 焦副官蹙眉,似乎在考虑什么,回头跟几个亲信说了句什么,那几人的目光看着他,就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知道不好,不论今晚这场重大交易让他在中间翻译传达的是什么,他的下场都难逃一死。 你跟这洋鬼子说,船必须用我们的,运货过去也要有我们的人,我们不可能在这儿就交货给他,但是定金,我们要先收一半。 隋铎想了想,是第一次交易吗? 焦副官身后的一人听见这话立马将手枪举起来对准了他,隋铎后退一步举起双手,别误会,我就是想需不需要根据情况多说一些,有利于谈判。 焦副官压下亲信的手腕,盯着他缓声道,不需要废话,直接翻译我的话就行。 好,他放下双手,飞速用英文和那洋鬼子转述了一遍。 焦副官身后那人依旧警惕,看着他低声警告,你小子别耍花招。 他笑,哪敢? 那洋鬼子脸上立马露出不爽的表情,叽里呱啦说了一串,隋铎把他的话再次翻译给众人听,他说不可能,难保我们的人会在海上做什么手脚,路上一定要带他们的人。还有这批货数目太庞大了,一旦交了定金把货运到了大洋那头,全部验货的时候出现什么问题,一切都晚了。他不能接受全部交定金,一般都不行,只肯给四分之一。 底下那群军官一听立马纷纷举枪对准洋鬼子,焦副官眼底焦躁,却又不好拿捏主意。 一时间陷入僵局,隋铎也不着急,静静在边上等着他们想出个结果来。 他靠着船舷仰头看了眼月亮,今晚弦月如钩,船上似乎离月更近一些,海上的月亮总是格外大又亮。 夜风徐徐,火把通明,西海岸的七月底,抛却满船的火药味儿,是个好时节。 海浪声拍船,一波一波,静得久了,他也在放空出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远处火光也像海浪一样,层层叠叠地褪去又涌起,甲板上一阵骚动,然后归于比这夜还静默的死寂。 焦副官带人立马转过头去上前相迎,隋铎抬头,听见甲板尽头有高跟鞋的声音。 一声,两声,身后有人举着火把,照着她的路,缓缓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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