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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觉察到天色不早了,也该回去了。刚走了几步,鞋跟却陷在了路缝里。她崴了一脚,跌坐在地上。 犹记得小时候,跌倒的时候总有人冲出来扶她起来,吹着伤口,安慰她。如今才短短多少年,家国不在、父母双亡,爱人如今也没了。虽然有个兄长,长她二十多岁,却一直在北地也没有什么往来。她如今真真正正是只影漂浮、寸心虚旷了。 想到伤心处,婉初索性抱着膝盖哭开。往常身边总有人,现在这四下无人之处,也不再遮掩,放任自己大哭。 韩朗正啃了一半的烧饼,看她那样子有心去扶一把,又怕她觉得难为情。他只好远远地看着她哭,哭得他心里都觉得很不好受。这样的女孩,捧在手里都来不及,谁会舍得这样伤她的心呢? 韩朗也不是没见过女孩子哭,可她那样一种伤心,光是看着都忍不住跟着难过。他想,到底遇上了什么样的伤心事,才能哭得那样悲恸? 那烧饼,便如鲠在喉再也吃不下去了。 丢了烧饼,韩朗就坐在一棵大树后头,偷偷看她那么一直哭一直哭。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一歪,倒了下去。 韩朗一惊,忙冲过去扶起她,怎么叫她都没回应。看状况,已然昏过去了。他一着急,只好横抱起她到路上拦了黄包车去医院。 荣逸泽接了韩朗的电话没多久就赶来医院,他来的时候婉初还没醒。问韩朗,韩朗只说是一天没吃饭,在湖边哭着哭着就晕过去了。荣逸泽打发了他回去,自己在病床前坐下。 护士小姐进来,看这人不是刚才送她来医院的人,就问:“刚才送病人来的人呢?” 荣逸泽道:“我让他回去了。” 护士小姐看他衣冠楚楚,眉目俊朗里藏着一丝忧虑,便说:“你是病人家属吧?” 荣逸泽还没来得及说“不是”,护士小姐就责怪他:“病人怀着孕,怎么就由着她不吃饭呢?看看血糖低成什么样子了!” 这话却让荣逸泽吃了一惊,一时不能消化,犹不可信地又问了一句:“等一下,你说她怀孕了?” 护士小姐心里一直断定这两个人是少年夫妻或者是男女朋友的,在她看来这两个人是般配得赏心悦目。 护士于是换成了笑脸说:“怎么,你还不知道呢?也是,刚怀上,还是早期。要好好照顾病人。她身体还不错,就是没吃饭比较虚弱。给她吊了些葡萄糖,回头醒了就可以回去了。哦,对了,她血小板低,要注意补血呀。” 荣逸泽还在震惊里,听她聒噪了一顿,也只能茫然地点点头。谢过她,转回她身边坐下。 怀孕了?难怪这样伤心。她单身未嫁,现在未婚夫又要娶别人。 可心底泛出些酸意,又有点瞧不上沈仲凌:做得出却没点担当。他心里又有点气闷,觉得她这样要死要活的,自己的身体也不爱护。 这样五味杂陈地胡乱搅和在一处,四周静谧,暗夜已至,灯光昏然里居然就睡着了。 婉初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一扭头就看见荣逸泽一手撑着额头打盹。动了动手,上面连着针头。冰冷的液体顺着透明的软管子和冰凉的针头源源不断地流进血管里。 她向来怕打针,更别提输液,看着针头她心里就有些打抖。可如今再看这些,突然就没了感觉。 荣逸泽听到动静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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