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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小马扎上,费力的揉搓着大木盆里的衣服,水花四溅,女人前襟湿了一片,一对儿大白兔汹涌欲出,张炽走过去:“小姐,张丽丽是不是住在这?” 女人抬起头,眼神像是惊弓之鸟,看清眼前男人斯文有礼的模样,才小声问他:“你找张丽丽干什么?” 张炽看着她:“我是魏潇,是杜恒的弟弟。” 眼前的女人,一双被生活折磨的疲惫不堪的眼中就生出了光,她一下子站起来身子,小马扎被碰的往后挪了几步,她双手湿淋淋的在衣服上蹭了两下,语无举措地问眼前男人:“你是、你是魏潇!杜恒给我说过你!杜恒让你来找我?杜恒他人呢?” 张炽静了几秒,从胳膊肘搭着的西装外套口袋里抽出信封,里面厚厚地一叠钱,他递给张丽丽:“杜恒去马来了,年前给我来信在那边娶妻生子安定了下来,他让我来内陆,把这钱给你,给你带话,说不要等他了。” 女人顿住,半晌过去,张炽看到何远诗的眼中生出深深地绝望,她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没擦干净的手两手一并,脸埋了进去,一声悠长凄惨的哀嚎,托着女人不甘而心碎的长腔荡了整个破旧的小院儿。 青天白日下,四方小院中突然绝望四起,张炽愣了,何远诗不是何远诗,何远诗在他眼前,把张丽丽给演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小炽:作者!你——出——来!我的毛啊啊啊啊!我打不死你! 秋野梦:板寸是检验帅哥的唯一标准┑( ̄Д  ̄)┍ ☆、第十六章 压戏 何远诗此刻不是何远诗,她是张丽丽,是那个从港城归来,等着自己男人回来的傻女人。 她贫穷,劳累,疲惫,却也美貌、鲜活,甚至一对儿大胸带着说不出的肉/欲,可她最终还是一个女人。 她是华夏七八十年代最常见的底层女性,生命力顽强的像是石头缝里的杂草,没有遇到爱的男人时彪悍而粗糙,遇到了之后就将一生都系在了男人身上。 现在张丽丽蹲在那里,凄惨的哀嚎落下去就是嚎啕的大哭,张炽站那听着,奇迹的听出来这女人不是在哭她的爱情死了,她是在哭更深层的东西,在哭她半生的颠沛流离无所依靠,哭她生来贫穷悲苦,哭她后半辈子的依靠一下子就没了。 然后张炽特苦逼的发现,他忘词了。 但许诚谦却不喊卡,这戏还得继续。 张炽不知道洛长宁和许诚谦看着他,齐穆和张姐看着他,剧组的人看着他都在想,张炽被何远诗压戏压得像是翻了壳的乌龟——完全无法翻身,实力悬殊这么大就算张炽没忘词,这段也是不能看。 张炽忘词,何远诗见许诚谦不喊卡,戏就要继续,她慢慢起身,往前走了两步,眼圈是红的,脸上鼻涕和泪痕粘着头发丝,白色短袖大裤衩人字拖上是洗衣服溅的水,她伸出手:“有多少钱?” 张炽一愣,手里拿着信封,台词记起来了:“里面有十万。” 张丽丽一把把钱拿了过去,当着张炽的面拆了信封拿出来数钱,她过了一遍,仅是这个镜头就有两分钟,张炽看着她像是看到了那种典型市侩的小市民,张丽丽一边数着钱一边手指沾唾沫,一遍钱数完,突然露出个笑,笑完突然有些懦弱的去看张炽:“他……杜恒还好吗?” 张炽咽了口唾沫,他察觉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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