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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知晓世上不止有寒意和苦楚,于是他将此生的耐心克制和仅剩的宽容都留给了幼宁。 旁人无法再分去一点,稚嫩无辜十八皇子也不能。 虽然由于天性血缘, 小十八从最初就非常喜欢这位太子哥哥,时常小心翼翼偷看,能得一点儿笑意就是恩赐。但他得到的永远只有视若无物的冷淡目光,再撒泼打滚也没用。 因此小十八内心对这位兄长敬爱又惧怕, 燕归不在时他勉强能拿出耍赖的架势, 燕归一出现, 整个人就蔫了。 嗫嚅几下, 满身是灰的胖墩儿没能说出话来,众人注视下僵硬躺了片刻,还是陈总管冒着被燕归降罪的危险去把人扶了起来。 纵使燕归没有再开口, 小十八似乎依旧能感觉到刚才的目光,令他委屈又害怕,眼眶迅速聚集了一圈泪水,倔得不流出来。 周帝看不下去了, 他到底心疼一手带大的小儿子,咳了几声出来打圆场,打哈哈说了几句。燕归也无意在这件事上追究,说到底他都从始至终都没怎么把十八皇子看进过眼中, 方才也只是顺口道了句而已。 胖墩儿被带下去洗漱更衣, 容云鹤道:“太子当真神速。” 燕归简单应了声, 并没有解释的打算。东陵的事不大不小,但必须得他亲自跑一趟,而他这次处理快刀斩乱麻,一日就直接办好,随后放弃水路,从东陵到上京都是快马加鞭而来。 所以刚巧晚了幼宁一日。 他精神尚好,但形容不免风尘仆仆。容夫人嘱咐了下人为太子备好新衣与厢房,本意让他先将自己理好,燕归却对他们一颔首,直接拉着幼宁一同去了。 宁国公气结,话就没那么客气,“太子未免太过目中无人。” 容夫人同样忧心,她担忧的事与宁国公稍有不同,不过毕竟冷静许多,“你忘了当初太后临终所言了?” 太后临终时的话语宁国公都转述给了夫人,此时两人想起都是默然。 为了女儿幼时能轻松自由些,他们擅自将人藏了七年,如今,也是时候允诺了。 燕归握着幼宁的手很紧,他的步伐却不快,明明一步可抵身旁的小少女两步,幼宁跟得也半点儿不吃力。 “十三哥哥。”幼宁边走边仰首望他,眼中像盛入了这庭院飘洒的杏花,带着孩子般的喜爱与仰慕。 燕归最为享受幼宁专注看自己的目光,轻轻“嗯”了声,等入了厢房在凳上坐定与其平视,幼宁才发现他肩头的伤。 衣袍为深色,肩头那块却明显更暗,带出被血迹晕染的锈红。 他仿若没事人,从容安抚见到伤口忧心的幼宁,“帮我上药。” 石喜呈上药膏与干净的白布后就识趣退下,幼宁一言不发地用剪子从燕归领口剪开,直至看到那条明显被反复撕裂的伤口,唇不由抿起,本是极显孩子气的脸蛋有了丝严肃模样。 这伤是燕归急于快速办好事不慎所受,他没有休养,反而日夜不停赶回京城,伤口自然反反复复,到现在都有血水渗出。 燕归没把这伤当回事,这种小痛对他根本不算什么,也就不觉自己行事在他人眼中多么不妥。 幼宁给容云鹤包扎过伤口,动作不算生疏,清理后抹上药膏,再将白布一条条缠好,等伤口完全处理好才松了口气。 包扎伤口时两人全程无话,燕归专心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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