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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听说前一年,平西王的小女儿瞧上一名自桓国来的商人,留字与其父道明心意后,便远嫁桓地了。 平西王对此并不恼怒,因他有一个嗜好——他与他的宠妃爱妾们,都极喜欢为自己说亲家。 有人曾云,每每平西王这么携妻带子地一走,必定能走出一桩喜事。 而在这诸多喜事中,唯一搅黄的一桩,大约就是于闲止与李嫣儿的婚约了。 这一年冬,一直到平西王与宠妃的车马队走到济州了,我与大皇兄才得知平西王此一行竟也是携妻带子的,而他带的这个儿子,正是七世子。 倒也不怪礼部没办好事,平西王的来信中,对他这个儿子,连只言片语都没提及。而平西王的众多儿女中,七世子实在不足以为外人道哉,因他天生是个傻子。 平西王之子都是“有”字辈的,七世子的原名是李有贤,但因他太过愚钝,平西王便拿了他名字里的“有”字,只将他唤作李贤。 我初听闻李贤二字,无言良久。 虽则此贤非彼闲,但印象中的李贤,理应是一个温文尔雅为表,雄才韬略在心的能人。 一日,于闲止来瞧我,我便将我这个想法与他随口一提,他对这个李贤的赞誉倒不低,一边解下墨色大氅递给小三登,一边笑道:“我去平西时,与这个七表弟见过几面,人是痴钝了一些,但比起平西王其他几个儿子,他为人通融大度,心地十分纯良。” 彼时平西王的车马队已过济州了,大皇兄将我召去,道:“大婚之日将近,藩王臣子多有来贺,该收拾的事,该处置的人,你尽早看着办罢。” 我知他是在过问我迟迟未宣处置淮王妃的旨意。 自上回在西华宫见过父皇以后,我便不明因由地,不知当怎么处置淮王妃才好。 我踌躇再三,终是将皇兄给我的空白圣旨收起,重拟了凤喻,去往淮王府。 昔日的荣华门第变得门可罗雀,淮王妃仍在佛龛前念经。 她比我上回见她是更老了些,嘴角与眼角均已塌陷,再不复当初盛气凌人的模样。 我想,当一个人以肉眼可观的速度衰老的时候,大约已与年纪无关,而是因为心死了。 我与她道:“王妃日前命人送来天华宫的信笺昌平瞧过了,但本公主以为,淮安离京城路途遥远,王妃若去为淮王守陵,必是一路风霜,于身体无益。再则王妃已与淮王纠缠一生,王妃的种种作为,淮王未必不知。淮王仁善,断不会怨怪王妃,但他既已故去,王妃又何必作茧自缚。” 淮王妃闭目诵经,没有应我。 我将凤喻搁在一旁的香案上,又道:“此处没有旁人,王妃到底长昌平一辈,便不必下跪领喻了。王妃若当真想为淮王守陵,不如就留守在淮王府,为故去的人诵经超度罢。” 淮王妃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淡淡道:“你是因本夫人从前害你入冷宫,才要将本夫人的残生困在这座府邸之中。” 我看着她,平静地问:“你还有别的去处么?” 淮王妃眼角一颤。 我道:“本公主已吩咐过了,你的吃穿用度还与从前一般,不会少了什么。” 语罢我兀自叹了一声,正要走,却听淮王妃道:“你以为,当年害你的人只有我?” 她的语气带着三分讽刺七分苍凉,我听得清楚明白。 我不由皱眉,折返身问:“你说什么?” 她仍闭着双目,脸上神思寂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我及笄那年便与淮王有了婚约,他南下江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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