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体制化 (第1/2页)
第十四章 体制化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家煦大三那年的除夕夜,尤溪逃跑了。 因为尤溪越来越依赖陈家煦,也变得越来越乖,就像一个小婴儿。 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所以他放松了对尤溪的警惕。 那天晚上,她没有拿任何东西,穿着睡衣,没有预兆,几乎是一瞬间的,跑到厨房举起菜刀,把窗户砸开,撑着一口气跑了出去。 她举起菜刀,用尽全身的力气砸玻璃的时候,陈家煦在学校里。他从耳机里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当他打开监控画面的时候,只看到尤溪一角洁白的衣角从窗户的裂隙里飘过。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子里轰然倒塌。 尤溪赤着脚,在深冬里,穿着单薄的睡裙,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大雪里,被冻的瑟瑟发抖。 她的小腿被玻璃碎片划破了,血顺着她的足迹蜿蜒下去,又在低温下被冻成血色的花。 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个世界这么漆黑,这么寒冷,大的让人害怕。大到,她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处。 除夕的街道上没有行人,但即使有,她不知道那是不是陈家煦的同党,会不会把自己送回恶魔的手上。 报警,对,她要报警。 远处是一个电话亭。她踉踉跄跄跑过去,按下110。 对面很快接了起来,是一个温柔的女声:您好,这里是北京市公安局,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尤溪正要开口,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听筒,彬彬有礼说:家里孩子不懂事,乱打的,麻烦你们了。之后按下了免提键。瞬间,电话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然后,尤溪听到陈家煦的声音很轻地在她耳边说。 【尤溪,你真是不知死活。】 【你知道吗,精神病人的话是不会被相信的,就算你报警了,被送到了警察局,他们只会同情你,已经精神混乱到这种地步。】 【他们终将会把你送回安全的地方,就是亲人的身边。我的身边。】 【尤溪,没有人会救你的。】 陈家煦把尤溪带回家里,第一次真的、狠狠地打了尤溪。 他把尤溪用链条绑在床上,尤溪像上钩的鱼儿一样,一下一下的挣扎,铁链被带起来哗啦啦的声音。 陈家煦翻箱倒柜,最后找来了一支小竹棍。 那是尤溪用来撑着打开的窗户,让它不至于因为风而关上的。她还记得小竹棍是他们一起去竹林里捡的,明明从超市可以买一个,她偏要自己去捡,说这样才有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当时陈家煦很不认同她这种附庸风雅的行为,但最后咕咕哝哝的,还是陪她去了。 那根竹棍现在拿在陈家煦手里,他朝着尤溪一步步走来。 一下、两下。 尤溪洁白的腹部、乳房、大腿上落下一道道红色的血痕,交叉相错,殷红可怖。 致幻剂让她的神经处于异常状态,身体变得敏感,这样的疼痛对她来说无异于斧钺汤镬。 不要求你了尤溪的身体因为疼痛而拱起,时而蜷缩,剧烈颤抖着。 还差三下。乖。陈家煦俯身,亲了亲她被汗浸湿的鬓发。 不要尤溪一下一下的抽噎,因为恐惧,甚至气捋不顺开始打嗝。 木棍仍然一下下落在她的身上。 之后他们做爱,尤溪被链条绑着,无法合拢双腿,毫无尊严。最后,她哭累了,哭晕了。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尤溪以为自己死掉了,她终于解脱了,她周身是一片温暖和安静。 她落到了一个宽厚而温暖的怀抱里,就像母亲一样,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 她心满意足地睁开眼,熟悉而洁白的浴室,自己坐在家里浴缸里,被温度合适的水流包围。陈家煦从背后圈抱着她,正用手掌缓慢而专注地舀一点水,淋到她的肩膀上。 尤溪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无穷无尽的疲倦,疲倦到,不知自己能不能继续走下去。 她在对抗什么。 她把头往后,靠在陈家煦的肩膀上,很舒服。她不得不承认,这让她感到安心。不管是病态,还是被驯化,这的的确确让她有了归属感。 这个动作明显让陈家煦感觉很受用。他亲亲尤溪的耳廓,柔声说:姐姐,我不想伤害你的只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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