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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父亲解决好了。你要相信他。” 母亲在电话中向他转告父亲的回话:“你说的事情,肖家也在查,目前还什么都没查出来。你父亲让我跟你说,相信文山。他毕竟是你哥哥,看着你长大的,况且他现在人在国内,与这件事多半八竿子打不着边。我现在身体很好,只是有点感冒,你别太担心。” 肖重云握着话筒,浑身发寒:“你不是从来不相信父亲吗?” 母亲的声音远隔重洋,微不可闻:“是,但是他绝不会让我死。” 电话挂断很久以后,他依然握着手机,站在窗前,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岛内的样品一样一样都寄到了。他私下托人,将家中的饮水,食物取了小份,走特殊渠道送过来,交给朋友检验。因为有了旧例,检验的结果出得非常快。水与食物都是安全的,奇怪的是,其中一只瓶盖外侧,检验出了特别微量,几乎不可察觉的毒物。 一定是张文山知道下毒的事情被察觉了,因此换了别的方式。他究竟把毒换到了哪里,用了什么新的方式,没有人知道。父亲甚至根本没有怀疑他——而肖重云让人调查了端毒酒给他的女佣,那个女人却早已被人送走,根本无处可查。 他追查过送人女佣的人是谁,所有的人都众口一词,说这个女孩是自己辞职的,赶着回家照看病重的父亲。她的老家在一个偏僻的热带雨林村庄,不通电话,一时无法确定这个人是否真的回了家。肖重云查了从吉隆坡出发,到那座村庄的交通路线,最便捷的转车只有一班,时间是早上八点,第一站到贝隆,可是女佣是当天晚上赶着离开的。 当然也许她有别的苦衷,但是肖重云无法说服自己。 后来肖重云灵光一闪,打电话问门房:“家里门禁以后出门要有出门条,谁给她放的行?” “阿珍啊,”门房想了想,“当时她站在门口,正好大少的车进来,说了句家里可怜,就让她走了。” 那段时间肖重云常常做噩梦,梦见自己站在母亲的墓碑前,怎么也找不到祭祀的鲜花,焦急地转过身,看见张文山拿着一束白玫瑰,从远处向他走过来。 张文山一路走到他跟前,把那束白玫瑰放在他怀里,向他微笑:“你输了,弟弟。” 肖家一向是赢者全拿,输者尽失。 包括最重要的人。 肖重云低头看怀里的玫瑰花,惨白的花瓣中放着一粒生锈,带着血迹的子弹。 他冷汗淋漓地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实验室通宵了一夜,肩上披了件陌生的,宽大暖和的外套。小学弟穿着件单薄的衬衫,坐在旁边,一脸担忧地盯着他:“学长,你做噩梦了吗?” 肖重云把外套还回去:“谢谢你,冷吗?” 小学弟打了个喷嚏:“不冷不冷。” 学弟说他早上没课,路过这间实验室,正好看见肖重云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看样子是夜里没回家,就进来看看,正好学长就醒了。坚称是早上才路过的学弟,顶着青了一圈的熊猫眼,坐在实验室瑟瑟发抖,神情却分外喜悦,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叠好的报纸:“学长学长,你知道今年‘巴黎之星’的结果出来了吗?学长我记得你一年级时就参加过,当时拿了优胜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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