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江入海局 (第2/2页)
。 此术极为恶毒,受害人表面和正常人一样,能吃能睡,能唱能跳,却早已丧失五感,腹中肚肠稀烂。只待替主人完成最后的任务,便会化为一摊血水,彻底烟消云散。 那他刚刚说自己是天尊的师父,也是假的?福兮越听越糊涂。 不知。阎君道。 江水沉沉,天气闷热得厉害,蝉虫歇斯底里的长鸣。 他转身将福兮交给者华:此处恐怕难行,你们呆在岸边等我。 话音刚落,他便飞身而去,脚尖轻点岸边的游船,毫不疑迟得驶向江心。 大雾茫茫,阴沉的江水荡起片片涟漪,黑色的湖水犹如一汪古潭,没一会儿天边已响起几声闷雷。 要下雨了, 晨风吹过,暑热愈加难消。 阎君负手而立,腰间玉龙啄忽地振动起来。 他轻笑出声,看向江心朝他驶来的一艘小破船。 又是那位老道士。 他一身蓑衣,斗笠湿漉漉往下淌水。 道士弓着腰,卖力的撑船桨。 直到二人接近,那老道才抬起头,摘下斗笠擦着脸上的热汗。 你还是别去了。他倚着木桨道。 阎君挑挑眉,没有说话。 昏黄圆日一跃而起,照着老道藏在水中沉沉浮浮的影子。 你想拿东西,就得留下点什么。 阎君掌下生风,掀起的浪花直直朝对面的破船打去。 孰料浪花行至半路,竟自己落了下来。 道士摇摇头,带上斗笠撑船,在与阎君擦肩而过时,囔囔自语道:你要后悔的。 他那船行得极快,三两下便从茫茫水雾中消失。 阎君蹙眉,江水波澜不惊,似乎刚刚没有任何东西经过。 忽地有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者华带着福兮轻点水面,朝他飞来。 二人落在船上,者华头顶的高帽已经取下,虚耗摇头晃脑的坐在他头顶,两条小短腿无力得垂在他耳边。 谁让你们来的?阎君看向来人,想起方才老道士说得话,不自觉冷声道。 福兮蹦蹦跳跳,主动拉着他的手臂抱在怀里:哎呀,你不在我身边,好像会更危险。 她这话倒没说错,阎君不在时,她的不安似乎更严重。 阎君,您法力尚未恢复,我不放心。者华接着道。 更何况,我也想见识见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者华注视着黑色的江水,沉声道。 几人默不作声,唯有游船驶动时,破开的水流哗哗作响。 天边闷雷时远时近,昏黄的圆日已惨淡一片。 阎君腰上的玉龙啄剧烈震动,连者华的骷髅串兵也发出阵阵黑气。 脚下陈旧的甲班震颤不止,个人还未反应过来,江水便刹那卷起滔天巨浪。 那浪花足有十几米高,狂风夹着冰凉的水花狠狠砸向脆弱的游船。 阎君抓紧福兮的手,脚尖轻点,带着她飞离甲班。 孰料巨浪翻滚,如恶龙般咆哮着朝几人袭来,福兮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那巨浪裹挟着砸进梅江。 冰凉的江水叫嚣着灌进口鼻,她眼前一片漆黑,身体沉重不堪得往河底下坠。 福兮咕噜噜吐出一串水泡,扑腾着想往上游,脚下却突然缠上一根黑色的水草。 那水草粗长,肥大的叶片上遍布吸盘,沿着她的脚踝快速蔓延至脖颈。 福兮被怪异的水草紧紧缠着,那藤蔓还不满足,戳着她的嘴唇想往口中钻。 她眼疾手快,抓着一片叶子揪了下来。水草蓦地收紧,头部高昂露出一张长满牙齿的嘴巴。 福兮瞪大了眼睛,麻痹感从脖子传遍全身。 再醒来时她眼前黑乎乎一片,身体被逼仄得放进一口沉重得棺材。 福兮拼命得敲打着石棺,却连一丝回声都没有。 空气越发稀薄,福兮几欲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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