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单身 (第2/2页)
,疼得她叫出了声。 头晕目眩之际,她恍惚听到有人说了声抱歉。 她姿势怪异地趴在沙发上,披散的长发糊了一脸,有几根不小心吃进了嘴里。 怎么睡沙发上?身后那人的声音,自上方落下。 席若棠捂了下鼻子。 这干净清爽的感觉,很好,她没撞出鼻血来。 她小心翼翼地翻身躺在沙发上,一眼就望进了从淮那双澄澈漆黑的眸子。 他就蹲在沙发边上,低头俯视她,手上捏着一瓶冰过的矿泉水,瓶身表面的水雾凝成了一颗颗细小的水珠。 一滴水自瓶底坠落。 她回了神。 我不小心睡着了。她的嗓音带着刚苏醒的黏腻,比往常显得要软糯些。 从淮没接话,而是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客厅的电视机还在响着,屋外的虫鸣声和人语声隐隐约约地飘了进来。 楼上有人在客厅拖动椅子,刺耳的声音响了两三秒,噔地一声,彻底停下。 从淮舔了下下唇,嫩红的舌尖微微探出了一小截。 他轻声说出三个字:我单身。 莫名其妙,没头没尾。 席若棠弱弱地回了一句:我也单着,所以? 他捏着矿泉水瓶的手指微微用力,不冷不热地留了句:快回房间睡吧。 说完,他收回停留在她身上许久的目光,徐徐起身,大步流星地回了房间。 席若棠从沙发上坐起,看着他红透的耳尖,一脸懵逼。 他在害羞个什么鬼? 席若棠这晚睡得不大好。 夜里做了个冗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在做梦。 梦中梦的她,在游戏里,跟从淮扛着枪,拿着手雷,横扫千军,出生入死,两人好不威风。 最后一次缩圈,她埋伏在草丛里打绷带,从淮掩藏在树后与人对枪。 枪声紧密,她突然听到草丛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抬头一看,不远处的从淮已然被人放倒。 她仓皇无措,板正头,黑洞洞的枪口恰好抵住了她的眉心。 梦中梦戛然而止。 梦中的她醒来,慌里慌张地跑出了主卧。 次卧的房门开着,她风风火火闯了进去,只见次卧内空无一人,遍地狼藉。 她一边喊着从淮的名字,一边掀开乱成一团的被子。 她力气不大,被套却裂开了一个大豁口,显然,这是之前就被人弄坏的。 她找不到人,惶恐不安地跑出了次卧,来到客厅。 和她记忆中干净整洁的样子不同,客厅的吸顶灯、玻璃推拉门、玻璃茶几等等,早已被人砸碎,尖利的碎片散落一地,沙发被撕扯开,海绵和弹簧暴露在外。 一声喵叫若隐若现地传来,她循声去找,看到那只向来活泼可爱的小黑猫,孱弱地倒在阳台附近,周身全是沾了血的碎玻璃。 它闭着眼,胸腹起起伏伏,一呼一吸格外艰难,吓得她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从淮。 电话拨出去,无人接听。 她继续拨打,依旧是无人接听。 她浑身战栗,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她打算回房用衣服包起小猫时,电话接通了。 那头的女人冷冷地抛来两个字:谁呀? 嗬 席若棠惊恐地从床上弹起来。 她坐在床上,错愕又迷茫地盯着对面那堵白花花的墙,眼神失焦,片刻后,模糊的视野又渐渐恢复清晰。 做了个噩梦。 席若棠确定自己身处现实世界后,憋在心肺那股气,缓缓泄了出来。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流出了两行生理性泪水。 设了环保模式的空调,吹出一阵凉风后,蓦地停住。 席若棠抬起左手擦泪,右手抓住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关了空调。 她掀开空调被,下床时,发现自己双脚发软。 梦境里的内容,不时在她脑海中闪现。 她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忘掉那些东西。 昨晚睡的那一觉,害她出了汗,身体有些黏腻。 她打开衣柜,拿出衣服,想洗个澡再去上班。 走出主卧时,她下意识往次卧的方向看去。 门开了。 她呼吸一滞,小心翼翼地探头,扫视一圈。 次卧没人,房里的东西被从淮收拾得井井有条,被子平整地铺在床上,金灿灿的阳光照在床上,印出一格格的窗棂。 从淮去哪儿了? 席若棠心一紧,忙走到客厅查看。 客厅和她睡前一模一样,并没有出现她梦中的杂乱场景。 她没找到从淮,倒是看到泥煤喵喵叫着,从角落里钻出,一蹦,敏捷地跳到了沙发上。 席若棠松了口气。 门锁在这时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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