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被无情弃 (第3/3页)
中潮涌的情绪,你是谁?他们又是谁?今日只是嫁儿子,他日要是让儿子取代你呢?你又当如何?你可曾好好想过?皇上说到最后已是遏制不住的怒意,他一脚把江容远踢上前去,一手指着眼前先祖的牌位,你在先祖前反思这么多日都没有反思出一点点咳咳咳像是被气狠了,皇上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像是要背过气去。 父皇!江容远吓得赶紧爬起来,扶住他给他拍着背顺气,又匆匆地要去传太医。皇上咳了一阵缓过来,按住他:不必传太医,老毛病了。 看着这儿子眼中流露出的真切的担忧和关心,皇上长叹一口气,扶着他的手站直了身子,竟软了口气:你有想过朕为什么罚你跪吗? 江容远愣住:因为儿臣为了一介平民要退宣家的婚? 错!皇上捏紧了他的手,你行事不顾全大局这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宣家。 宣家江容远的心突突跳了起来。 皇上沉着脸色,眼眯了起来:朕让你跪,是要你反思,也是要宣家好好思量思量。 江容远一下子就明白了父皇的意思,有些事情他知道但从未直面,此时他竟说不出话来。 见他此般怔忡的神情,皇上又不虞了:你有才学、有仁心,这不是坏事,但能支撑你在那个位置上安稳地坐上几十年吗? 你以为的善就是善了吗?你认为的恶就能断定是恶了吗?你为这方谋了福,那方便会因此损了利,你能保证每一次他们如这次这般胁迫你,你都能全身而退吗? 为君者,目光便不能局限在小情小爱。皇上说这些的时候,看的是先祖的画像,目光却落在远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久远的怀念。 父皇江容远喉头一紧,他隐隐觉得父皇的这番话说的是他与母后,听着总觉无法赞同。 怎么?你想说你要娶的是林桓宇作太子?皇上冷哼一声,你娶那林桓宇,可曾想过怎么应对那些反对的谏言?失去了岳族的势力扶持,可曾想过以后要怎么立足谋事? 江容远哑然地低下头去。 父皇顿时又怒上心头:这历史上并非没有寒门皇后,无论明君庸君,他们都有无视万难的魄力,而你呢!但凡你能坚定地说你要迎那林桓宇或是宣仪为正妃,朕今日就允了你!可你,朕不过列举现实一二,你就如此动摇,想要的东西连说出口的胆量都没有,坚持的东西也是说放弃就放弃,哪里像个太子!又怎堪重任! 你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的话一字一句敲在江容远的心上,正中要害,让他无法辩驳。 回去自个儿好好想想吧。皇上这几日似乎没有休息好,眼下带着青,不欲再和江容远多说了,挥挥手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吩咐道,你的确到了该大婚的年纪了。宣家那个小公子年纪着实小了些,你和他的婚事等他大了再说。但太子的大婚耽误不得,这两日让你母后替你相看着吧。 父皇!尽管已经猜到,但亲耳听到,江容远的心还是如同被锤了一下,激得他猛然追了一步。皇上料到他必有反应,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父皇的目光直把江容远锤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讷讷地沉默了下来。见他闭口不言,皇上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十二月风寒,说上几句便是寒风倒灌进肺腑,皇上又低咳了一阵,疲惫地终止了和江容远的这场对话。 直到离开宗祠的时候江容远步伐虚浮、神思恍惚,一部分是跪得,一部分是想得。父皇离开时看他的那道目光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似包含了没有说出口的话语,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在给机会让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可他还是缄默了。 他让父皇、让小仪、让桓宇让所有人都失望透顶了吧。 江容远苦笑着,父皇厌恶的就是他这份懦弱,他也对自己的软弱深恶痛绝。 天上飘起着雪,雪花已在地面上积了薄薄的一层,冻住了江容远的身心,让他几乎迈不开步子来。就在这冰天雪地里,他突然听得一声容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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