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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障垂挂着的尾巴,细细尖尖的,拈在指尖触感颇有些奇特。 薛闲斜睨了他一眼,“啧”了一声,冷哼道:“放开,干什么?礼义廉耻都喂狗了么,哪本书教你上来就乱捏人尾巴了?” 他下半身虽然毫无知觉,别说这么拈着了,就算被掐了,估计也没什么疼痛的反应。但是疼不疼痒不痒是一回事,威严是另一回事,好好一条龙,被人这么捏着尾巴尖,像什么样子? 要不是他现在不得不倚仗着秃驴代步,他一爪子能把这不知死活的玩意儿掀到南海去。 玄悯自然不是什么玩心重的人,事实上他连玩心都没有。只是觉得一个睁眼的工夫,这孽障就变成了这番模样,颇有些出乎意料。 “你又从哪儿掳来的壳子?”他淡声问道。 “什么叫掳来的?”薛闲瞪他,“我能忍受旁人用过的壳子?” 玄悯闻言,摸了一把腰间的暗袋——金珠没了。 “这便是你的本体?”他说的是问句,语气却平得如同总结。 薛闲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既已拿回了本体,为何还缠在我腕上?”玄悯垂着目光瞥了他一眼。 倒不是他真的打算让薛闲离开,毕竟他怀里的那张薄纸上明明白白写着“寻人”,而薛闲身上的东西和薄纸上所记的一些东西有关联,他自然是不会随随便便放这孽障走的。 但这是他的打算,于薛闲来说就有些讲不通了。毕竟薛闲先前三番五次要跑,可谓前科累累。依照那孽障闹得不行的性子,应该趁着他不省人事时撒腿溜走才对,这么老老实实地缠在腕子上等他醒,倒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玄悯抬手左右拨了拨那小小的龙头,想看看这孽障是不是吃了什么脏东西,或是惹了什么麻烦,才装得这般老实。 薛闲抬爪便挠了他一记,把他那烦人的手排开,道:“要捉人的是你,要赶人的又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不是有些蛮不讲理?我还就不走了,你看着办吧,别乱动手,滚蛋!” 玄悯:“……” 也不知这孽障是如何做到缠在人手腕上还骂人蛮不讲理的,大约是不要脸了。 薛闲当然不是吃错了药。 其实玄悯的疑惑并非没有道理,他确实有想过撒腿溜走,没有衣服不过是小问题,随便在江边卷个人过来,扒了衣服就能蔽体。再不济,趁这秃驴没醒,把他那僧衣扒了也行啊,顶多就是有点儿像个奔丧的。 他之所以现在自发自觉地往玄悯身上缠,就是因为在金珠里尝到了一点儿甜头。这秃驴体质特异,身藏玄机,既然能助他提前真灵归体,说不定也能助他提前将空缺的筋骨养出来。 他自认是个没什么良心的,有好处便跟着,没好处便散,无甚可纠结的。 更细致的原因他也没那工夫去理顺,总之,他现在不大想撒丫子离开,还打算再跟着这秃驴走一程,大不了回头再给秃驴留点儿东西。 况且,有秃驴在,有些事情也方便盘查,这秃驴总比江世宁那书呆子好使。 他躲开玄悯的手,炸着龙鳞绷着爪,警告那秃驴没事别动手动脚的。目光却盯着那石锁,暗自琢磨着事情—— 之前在江里吸进去的东西,于他来说就好比一粒种子,即便是这么静静盘曲着,他也能感觉到那一点东西在体内蠢蠢欲动。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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