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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人流慢慢踱过造型轻盈、仿若孔雀河上一条飘带的长桥,来到孔雀河对岸,走进奔族前男友的烤鱼店。店里人不多,乐正卜呼直接招呼老板娘,似乎非常熟悉。老板娘见到她也显得挺高兴,并没有想象中前任见现任的尴尬。随后,老板从店后面出来了。 那是一个高大俊美的奔族汉子,身上披着样式简单的长袍,系着围裙,一双显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沧桑感的大手立即吸引了姜贺敷的注意。正是这样一双始终劳动着的手将他与这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联系起来,他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脑中雷鸣一般响起父亲的话语:“……他也是一个始终劳作着的、贵为工匠的匠人。” 他的父亲,是继承了姜氏所有技艺的、声望在外的杰出刀匠。作为皇室指定刀具的打造者,拜倒他门下的弟子数不胜数。父亲会在每天固定的时间里接待那些渴望建立自己的工坊的年轻人,考察他们的资质,若是优秀,他便留下亲自教导,若是遗憾,便遣送他们回乡。这么些年下来,门下的弟子成长为一支强大的刀匠队伍,他们以姜氏名义,以完成送到姜家的小额定单为师恩的报答。有一年春节,一个多年前离开姜氏自立门户的弟子家里传来消息,说这个弟子在自己的工坊里打铁时候不慎烫伤,随着病情的加重,已经在春节前过世了。那天京城里大雪纷飞,工坊里热的能让人汗如雨下。姜贺敷随父亲关门打铁,在击打铁器的火花的照耀下,他看见父亲的手伤痕遍布,坑坑洼洼,老茧粗重,连指甲也是又厚又黄。他不禁问起那个不幸烧伤身亡的同门师兄。父亲便在一声声清脆的击打声中,讲到,那个人是他的第一个弟子,在他还不出名的时候,那个男人就以稚龄小童的形象突兀地出现在了他面前。那时候父亲没有结婚,更没有姜贺敷这个儿子,宗族事务还是爷爷管理,一身轻松,只想着打铁。有了那个人之后,父亲的生活中就多了一件任务。他送那个人离开姜家自立门户的时候,竟有一种格外揪心的失落感。 “他最初来到我的工坊里的时候,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外袍,连鞋子都没有,脚趾冻得发裂。但是,他一踏进工坊,整个人就像变了个样。他不再是街头流浪的穷孩子,他举起铁锤,那一刻他的神情就像一个斩获荣誉的国王。他一直和我一起工作,见证我跟你妈妈结婚,就连我终于以我血脉重新铸造贺敷刀的时候,他也在一旁观看,为我喝彩。你出生的时候贺敷刀恰恰完成,皇帝赐名于你的时候,他就等在大殿外面,随后是他抱着你回家。就是同一天,他怀中抱着你,逗着你笑的时候,街道旁开茶馆的老板家的千金闺女看见了他。之后,他们常常一起出去,我以为他终于能在京城安家,正替他感到高兴的时候,却在深夜里听见了工坊里打铁的声音。他在打铁,他一刻不停地完善自己的作品,因为白天里和恋人呆在一起消耗了大量时间,他就用夜晚来弥补。后来那个女人离开了他,因为他把刀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更不用说女人了。随后,他离开了我的工坊。后来,杳无音信……但我在梦里也能听见他打铁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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