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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引领,怕是无人能自己寻到这里。 思居堂的静和寻常的静是不同的,这里压抑的很,里头的宫女太监个个都面无表情地忙碌着自己的事,严肃的使人透不过气来。 这宫里头住着的,是四十余岁的先帝,只是他看上去却像个已至暮年的老头,长年的疾病使他只能在床上度日,怕是百姓万民都想不到数年前还意气风发的元盛帝已到了垂死的境地。 在他病的这四年里,除了宫里的太医,皇帝还寻遍了天下神医,却依旧不见先帝的病有半分好转,众人皆奇究竟是何病这般诡异,而唯有寥寥数人心里头清楚,先帝患的是无药可医的心病。 夜幽长而寂静,外头的天空上挂着的月亮散着淡淡的光亮,已入了秋季,凉凉的夜风吹过,树上的枯叶絮絮落下铺了满地。屋子里头,先帝再一次从梦中惊醒,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是冰凉冰凉的。 浑浊的眼睛里泛着点点晶莹,先帝无力的躺在床上,脑子浮过的,是他先前的梦。 彼时他们都正逢少年时,他是最受父皇重视的皇子,他是初次带领大军血战沙场的少年元帅,那时他凯旋,他请旨出城迎他的大队军马,马上的他英姿飒爽,神采飞扬。 时间再往前一点,他是他的伴读,他们一起舞文弄墨,一起习武练剑,他虽是将军家的孩子,性格却沉稳;而那时的他是尊贵的小皇子,出不得宫,又闲不住,有时闯了祸,他总是替他挡下。 梦的最后,是他一笔一划的写下“姚远”二字,神色认真的对他说:“大俞的国土,只能多不能少,这个‘远’字是皇上为我取的,来日,这大俞的边境便只会越扩越远!”他的眼中是一位少年元帅该有的自信与雄心。 那时的他们无话不谈,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却开始疑他了呢? 许是姚远立下的战功越来越多,许是烽火军的地位越来越高,许是登上了皇位的人都会改变,许是各种流言听的多了……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从没有干净过,亲兄弟尚且会为了帝位互相残杀,何况他姓叶,他姓姚,他们本就不是一家人。总之年少已不再,他成了一国帝王,他成了镇国将军,彼时的少年兄弟情早已随时光散去、被权利消磨的一干二净。 当关珩等人将一条条罪状与证据呈到他面前时,他已不愿再想太多了,疑根早已深种,心中早已不安生了多年,这些东西是真是假已经不再重要了。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他细细抚过这一本本折子,写下了一道圣旨,命姚远携家眷返回皇都。 天罗地网早已铺好,再没了回转的余地。自亲手一剑刺死了妄图夺位的亲皇兄起,他便失了原本的心,在皇位上坐了多年,他早已成为一个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皇帝。 当姚远死在狱中时,当姚家一门覆灭时,当昔日辉煌的烽火军衰退时,他可曾悔过?连他自己也答不上来了。可他却自此大病一场,至今未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在病的这几年里,他很少做梦,可每梦一次,却能在脑子里记很久,那些梦宛如幽魂般缠着他不肯离去。他梦见过好多浑身沾满鲜血的婴儿对着他啼哭,那是他暗中下旨处死过的孩子们;他还梦见过一个火光冲天的宅院,院子里没有传出一丝惨叫的声音,仿佛被烧毁的只是一座空宅……梦的最多还是他曾经最信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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