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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形体,还有内心。 当时复爵时,在朝殿上,郑王跪请新皇帝让他归隐山林,这是他真正的心愿。但是新皇帝却不能容许他父皇的过失得不到纠正与挽回,他心中所想的是郑藩的爵位,将世代传承,他想亲眼看到承昀也穿戴上那藩王的冠服,而承昀的子嗣亦是,他不希望他有生的年头,做出任何愧对宗亲与黎民的事情。 品过菊花酒,尝过菊花糕,隐士辞别,啸声传遍林野。承昀搀扶他父王,缓慢地行走在菊圃间的小道上,身后的随从远远跟随。 秋风起,带来阵阵的凉意,再见满目的秋黄,不面让人有悲秋之感。 "这菊宴过后,顿觉一年的光阴匆促,岁月不留人啊。" 郑王话语里有感喟,他当年痛失爱妻,执着承昀的手游走过这片菊圃时,承昀还只到他腰间。只是一转眼之间,承昀竟与他齐高了,握住的那双小手变成了大手,反过来搀扶着他。 "父王,天凉了,我们回去吧。"承昀将手中所执的鹤氅披他父亲肩上,将带子系结。 远处,一栋小屋前,一户药农家将屋外凉晒的药菊收进屋。一对年轻的夫妇各捧一筛子,两个扎羊角的小孩则齐力将筛子顶于头上,那两孩子看起来大概五六岁大。 "昀儿,你看那两稚子多么童真可爱。"郑王苍老的脸上带着慈爱的微笑。 承昀看到了他父亲眼里流露的喜爱之情,心里感到愧疚,但也只是温和一笑。 郑王并没有多作逗留,他体力早已大不如未遭遇囚禁的当年,走了段路便累了。 返回藩王府的路上,承昀听着车轮辘轳,细心的照顾坐于身边的父亲。郑王在假寐,身上披的鹤氅划落,承昀将之披好。 "昀儿,为父知道你有所顾虑,但即使你想于日后归隐山林,却不该梅妻鹤子,你若是孤寂一生,可让为父如何放心得下。" 郑王睁开了眼睛看着承昀,眼里包含着忧心。 "父王,孩儿愧对于你。"承昀跪伏在地,心里愧疚而苦楚。 郑王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他疼爱这个独子,也了解他。他们父子俩都想过平静的生活,厌倦了这身份的束缚,他们身为皇族宗亲,太接近了皇权,荣辱只在于朝夕之间,甚至有时候还在恍惚之中,身家姓命便就不保了也说不定。 "昀儿,若是为父百年之后,你便请爵吧。" 郑王深沉地说道,自从他复爵后,便有此想法了。 "父王!"承昀惶恐地看着父亲,他忌讳他父亲说这样的话,想阻止他说下去。 "无妨,昀儿,你答应为父,他日过得恬静恣意,且有一人相伴一生,如此为父心满意足。你应诺为父。" "父王长命百岁,这话不合时宜。"承昀猛晃头,非常抵触,心中满是惶恐。 五年的囚禁生涯与日累月积的抑郁寡欢,损害了郑王的身体。即使恢复了自由之身,恢复了往昔的尊贵,却还是要不回当初的健康之躯。 郑王隐隐觉得他命不长,有此想法在于这些年来宗族不少寿命短暂,朱家所生育子女也不少早夭,天命如此,何况他觉得自己身体一日不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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