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叩门,就给你开门 (第2/2页)
迦陵站在不进又不远处静静矗立端详着她,朱萸咯咯笑道:今日是什么风把我们祭司大人吹来啦? 她轻松俏皮的语气与平时别无两样,迦陵略略松了口气。 半路遇到一名奇怪的女子冲他笑得诡异,不知怎的,迦陵莫名焦躁不安,脑中全是朱萸离去的背影。一着急干脆收了伞,顶着雨一路狂奔而来。 索幸一切安然无虞。 迦陵咽下涌到嘴边的疑问,抿了抿嘴,神色平静仿佛无事发生般淡淡道:今日见你不曾来,便有些担心。 朱萸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日日向花神庙跑去,唯有今日因雨缺席。 由此可见,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朱萸歉意地笑起来:抱歉,让你担心了。今日有雨,不方便出行,万一再像上次一般.....她顿了顿,略微斟酌道:会淋病的。 她将曾经难熬的过往描绘得风轻云淡,就连面上的笑容也不曾褪色分毫仿佛真的毫无芥蒂。 她所说的上一次,是他亲手抓住她的手,又亲手将她抛掷雨中,扔得果断,弃得无情。 一幕一幕,历历在目,怎敢忘却。 他窒闷得发慌,压抑得难受。密密麻麻,永无休止的隐痛在他的胸口处撕裂,一点一点撕咬着他的心脏。惶然间,他宁愿朱萸露出哪怕一丝的嗔怪与懊恼。 可是她没有。 迦陵突然生出一种无措的恐慌。 明明朱萸就在他的面前,明明他们只隔着一步门槛,他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扇通往她的大门。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 朱萸爽利地笑起来:好了,过去的就过去了。别总提着烦扰自己了。她微微侧过身子,你不进来坐一坐? 迦陵垂首,摇头。 他上天无路,他入地无门。 他恨不得拔腿就跑,将自己烦扰她的过往埋入地底。 可他什么也做不了。 一阵清爽的微风从走廊的那头迎面吹拂而来。迦陵紫色的祭司服吸饱了雨水,沉重得再也无法御风而去。 廊中雀跃的灯火愈发璀璨,窗外的光线已经趋近昏暗,她听见迦陵冷如细雪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那...百花节,你会去吗? 朱萸认真算了算日子,本想老实地说一声看情况,可话到嘴边时,倏然看见迦陵目中期期然明明灭灭的希冀。 朱萸心头蓦然一软点头答应道:好啊。 迦陵微微一愣,立刻转过身遮掩迅速蹿温的耳尖:那,那你一定要来。说完逃也似的跑掉了。 ...... 你是否也会做这样一个梦。 当白日真真假假的故事在你的梦中走马观灯,你又是否会怀疑梦境与故事的真假? 在这场诡谲到真实的梦中,朱萸时而置身于故事中,在九重天的花园中翩翩起舞。时而置身一旁,冷眼观着一个个玉冠的谪仙来来往往,穿梭流转。 大梦的尽头,她清清楚楚地瞧见石榴穿着一身百花织成的锦服,衣袂飘飘,对着她的方向高声怒斥:太子殿下,请您放下它! 它?她?他? 谁? 身旁的嗓音透着清冷淡然的执拗与决绝:不。 这副嗓音很是熟悉,朱萸偏过头想要一探究竟,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滴着血的手。 这双伤痕累累的手中紧攥着一只被半腰折断的繁花。尖锐的细扎透了这只倔强不肯松开的大手,在模糊得血肉里挣出淋漓滴滴的鲜血,从指间流落,红透了半个花蕊。 一时竟难以分清辨别是谁染指了谁,又是谁不肯放过谁。 这只手始终无痛无觉。 她忽然生出一种直觉:执持着这朵生于掌心,于他血肉中绽放荆棘,盛若春色的娇花,是他的荣幸,是他的使命,是他跋山涉水也要祈之求之的宿命。 崖边呼啸的烈烈寒风吹散了那道投身一跃的呢语: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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