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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粤州那年,曾亲眼见养蚕人在桑叶之外给蚕喂蓼蓝、茜草、苏方等染料的叶子,成千上万头蚕里结成彩茧的不到百余,这百余枚茧拿到市面上,为哄抬价格,说是冰蚕所吐。”奕蛮道。 “自本王来循州以后,粤州商人蜂拥而至,什么冰蚕火鼠,从前没听说过的罕物儿全出现了,哈哈,难道该本王发财不成?也好,听说一只冰蚕结的茧可以卖到五两银子,比种田收成来的好。”刘挚道。 张颐恍然道:“臣刚才不明所以信口开河,真羞赧死也。还请王爷恕罪。” “本王只是和你随便一说,无妨无妨。”刘挚不以为意,“有大人在,本王何需担心他人买‘蚕’制‘循’。” “臣竭力。”张颐叩头退出,至门外还不住叹息,南循王若不是嗜好男幸,以他的资质,是做得天下之主的。 回府后,简单收拾衣物,向文季瑶要了一支护卫,张颐沿循州城往南,昼行夜泊,一连花了将近半月之久,把循州之内的山水地形考察殆尽。 京城大将军府内,一玄衣墨发尊贵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如竹的手指在郭荣捧着的青白色瓷瓶上弹指慢敲,瓷瓶发出如罄般的清音,他道:“舅舅这瓶青似天、明似镜、胎薄如纸、光泽夺目,是汝窑上品之作。” “不日南循王大婚,臣以此物为贺礼如何?”郭荣道。 刘夷道:“舅舅送他这么贵重的礼,孤这个穷酸太子倒不知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汝瓷再贵重,毕竟是死的,太子前些日子送与他的奕蛮公子,只怕多少只汝瓷都比不上。”郭荣道。 刘夷凤目微阖,道:“说来孤倒是有些不甚明白,玳王刘斑迷恋奕蛮并非一日,他在孤王府中时刘斑还镇日来府瞧他。这次居然收了心,什么没做就当了缩头乌龟,是怕父皇怪罪还是明知道抢不过刘挚?” “臣瞧着刘斑是在等机会,看吧,下个月刘挚大婚,他必然有好戏唱。”郭荣道。 “孤听说他思念奕蛮成疾,他那副被掏空的破身子能不能撑到下个月还是个变数。”刘夷道,“玳王妃以下侧妃的位数都要超过二十了,孤真为他担忧。” “太子担心什么,刘挚那个弱秧子还不是硬撑着到了循州,太子的兄弟们都是陛下壮年所生,能蹦跶的很,这回,保管刘斑会把循州折腾个天翻地覆,太子就等着看大戏吧。”郭荣似已成竹在胸。 刘夷没有驳他,皱眉道:“舅舅不该派人截杀张颐,你常年在边关,哪里知道张颐此人看似不起眼,实则狡猾不输给文季瑶那个老狐狸,唉,这次失手也在情理之中。” “太子教训的是,臣一时轻敌,居然让他活着进了循州城。好在马军等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谅他文季瑶也查不出是谁做的。”郭荣捋须后悔道。 “舅舅切莫在对无关紧要的人出手,否则会有人以为孤为了坐稳太子之位急于铲除异己呢。”刘夷叹气道。 郭荣急辩道:“太子,刘挚放逐循州,陛下先派文季瑶去掌兵马,又让沈叔伦与他联姻,接着又遣张颐过去劝课农桑,这,这难道还不明白吗。陛下是有意扶持刘挚在循州的势力啊。” 刘夷起身摆了摆宽大的袖子,缓缓道:“刘挚的事儿急不得,他是皇后所出,自幼养在父皇跟前,父皇对他的感情自然不一般,若不是他太不争气,再怎么太子的位子也轮不到孤头上,说起来孤还要谢谢他的风流不羁呢。” “急不得,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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