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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才想起来,那应该是他之前接的那朵花。 刚从笼里出来,闻时其实又累又饿,很难凝住气。但他还是定了定神,试着看了谢问的灵相。 刚闭眼,他就看到了冲天的煞气。 比刚见面的时候盛了几倍,张牙舞爪,妖邪感浓稠又强烈,黑雾逸散的地方,那些发着光的花树都暗淡下来,仿佛苟延残喘。 闻时脑中嗡了一下,倏然睁眼。 那番景象又消失了,谢问依然是温温和和的模样,垂着眸往山下走。 *** 大巴停在山脚下,众人陆陆续续过来。 夏樵已经不再哭了,也不说话,眼睛肿得厉害,就那么呆呆站着。邻居长辈们不忍心,一路半扶半拽地将他弄上车,安置在来时的座位上。 过了片刻,他木然的眸子才转了一下,哑声问:“闻哥呢?” 邻居刘婶就坐他后面,最见不到这种半大年纪的小辈哭。她拍了拍夏樵的肩,指着窗外说:“来了,喏,在那说话呢。” 夏樵迟了一下,转眼看过去。 就见闻时站在几步远的路边,正跟刚下山的谢问说话…… 主要是谢问在说,闻时听着。 也许是错觉吧,夏樵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有点远,反正比正常说话的人远一点,显出一种微妙的生疏和回避感。 当然,夏樵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怪。 谢问简单说了几句,便冲闻时摆摆手,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而闻时则朝大巴走来。 他腿长,抓着扶手两步上了四阶,面无表情地在夏樵身边坐下。 司机把烟摘了,转头问:“上来了?还差人么?” 闻时说:“没了,走吧。” 夏樵愣了一下,刘婶他们更是热心,指着远处谢问的背影说:“他呢?你们那个朋友,他不上车啊?” “他不来。”闻时说。 “为什么?” “有事,先走了。”闻时说。 夏樵觑了一眼闻时,尽管他闻哥总是这样冷着一张脸,说话也硬邦邦的。但他还是觉得闻时这会儿心情不怎么样。 “闻哥,你怎么了?”夏樵也没什么精神,但还是问了一句。 闻时撩起眼皮,没听懂:“什么?” “那个……”夏樵斟酌着,慢吞吞地问,“谢问他说什么了?你看起来不高兴。” 闻时很轻地蹙了一下眉,用一种“你在说什么梦话”的眼神看着他:“啊?” 夏樵又缩了回去,蔫蔫地靠着车窗:“没事,我看错了,当我没说。” 倒是刘婶不死心。 来的路上她就坐在谢问旁边,年轻人生得极其养眼又有风度,谁不喜欢。她拍了拍闻时的椅背,说:“坐这车来的,最好还是坐这车走吧,不然不太吉利。” 这种不吉利有生拉硬套之嫌,闻时没听说过。 但他还是朝窗外望了一眼,刚好看到谢问上了一辆红色的车,便靠回了椅背。 “那就这些人?走了?”司机问。 闻时:“嗯。” 司机连忙把头伸出窗外,猛吸两口,把烟屁股摁了,然后撸着方向盘驱车返回市里。 *** 名华府花园里的白事棚子已经拆得干干净净,这一场延续几天的丧事就算办到了头。 刘婶就住在前面一栋楼,是个出了名的热心肠。 她下了车还絮絮叨叨嘱咐不停,生怕两个年轻人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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