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自己 (第2/2页)
后还会买给我,但就再也没有了。 他又说:姐姐我没打过架。 嗯。曾桥仔细听着。 我画不出来妈妈的模样。我好久没见到她了他们说画的很丑,妈妈是不是就长这么丑。我不知道怎么还嘴,因为我真的不记得了啊她明明说会带我吃好吃的童童扁着嘴,但忍着没哭。 童童妈妈和柯纪远离婚以后,没有要抚养权,她组建了新的家庭,工作也忙,来看童童的日子少之又少,每次来去都匆忙。 曾桥捏紧了他的小手,她无法安慰他,给予他虚无的承诺,也不想揭示某种残酷的事实:大人说的话,永远该五五分地听,五分真心,四分隐藏,还有一分摇摆不定。妈妈走后,童童一次都没哭闹过,好像已经完全接受了事实,曾桥猜想,也许并不全是这样。 就像小的时候的她一样,只要装作没有,有些事情仿佛就像不存在。这样,自己反而能安心许多。 童童,想吃烤红薯吗?俩人踩着落叶走过一段无言,曾桥问。 童童眼睛一亮,刚才的委屈全都不见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曾桥欣慰的同时,感到些难过。她四处张望,这附近可能不会有,我们去学校啊小区附近看看,那边有可能会有人推着车子卖。 哥哥也喜欢吃烤红薯吗?童童突然发问。 怎么了吗? 想和他一起。 曾桥转去打电话,那我们就叫他一起。 柯元迟赶到的时候,曾桥已经和童童分了小半个,吃得不亦乐乎,脸上还蹭着一点。 给。曾桥打开袋子,伸到他面前,你再晚一会儿就凉透了。烤红薯就要吃热乎的才行。 柯元迟用手背给她蹭了一蹭,又去包里找纸巾,本来中午就结束了,客户那边临时出了点紧急情况。 曾桥同情地点头,哦。消耗脑力那么多,剩的最大的就让给你。刚才卖红薯的人跟我保证这个绝对是最甜的一个。 真的吗?柯元迟往袋子里看一眼。 当然真了。卖红薯的摊主推着车子经过他们,我的红薯中不中,一吃就知。 他还在吆喝着:再来一个呗!一家三口两个恁够吃? 曾桥一呆,柯元迟则笑着掏出钱包,您可以收纸币零钱吗?我刚好再买两个。 好类,木得事。摊主利索地拿钳子去夹红薯。 童童看着边吆喝边推着三轮车走远的烤红薯摊,咬了一口香甜的红薯,含含糊糊说了一句:长大以后,我也可以去做这个吗? 柯元迟把他脸边蹭到的擦一擦,卖红薯吗? 嗯! 可以啊。不过,挑红薯、烤红薯都是要经过很多次的失败才能掌握的技能,你可以吗? 童童犹豫了,会比画画还难吗? 也许吧。毕竟你还没去尝试不是吗? 童童眼睛转一转,看向曾桥,姐姐,如果我会烤红薯了,第一个让你试吃好不? 可以啊。 又不带我吗?柯元迟摸摸他的头。 童童勉为其难地想一下,如果你愿意当我的下,下,下手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下。 一下下啊。柯元迟也勉为其难地想了一下,好啊。不过,下手都需要做什么啊? 捡树叶,找砖头吧。童童很严肃。 曾桥噗地笑出声,这个下手果然并不像手下那么身负重任。但她也立马变得严肃,还挺艰巨呢。柯元迟,你要好好加油啊。 牵手。童童把手递给柯元迟,另一只递给曾桥。两个大人明显一愣,然后立马回握。 夕阳延伸出他们三个人的影子,在这条黄脆脆的路上显得异常的明显。 曾桥看着他们的影子在前方渐渐融成一块,曾桥想,这大概就是她羡慕喜欢,下意识地向童童投射感情的原因吧。她已经长大了,再想和童年的自己和解,困难而又消磨。童童不一样,他是脆生生的小苗,一切充满生机,一切都有机会,只要有一点爱浇灌,他都能长成恣意美好的大树。 这是另一个的,新的自己。 不知道孟昭萍他们有没有这么想过。 曾桥抬头,不经意和柯元迟目光相接,那里面映出一个小小的自己。 只有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低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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