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者 (第2/2页)
。” 九娣问:“他们的大脑是对酒剂产生了依赖吗?” “不,是人的生理机能无法适应,也就是说当大脑一旦停止刺激,那么他们的身体就不得不承受现实中的痛苦、恐惧、抑郁、束缚感……” “可是继续这样刺激大脑,他们不是中毒更深,永远生活在虚假的快乐里?” 法蓝看她一眼,平静回答:“对他们来说,那个世界才是真实的。” “这就是自由吗?” 九娣忽地发出冷嘲,只觉眼前一切太荒唐。 老头走到容器旁检查原料,法蓝便带着九娣出了地下室。 里面实在憋闷,孩子已经从睡梦中哭闹起来,九娣边哄孩子边想,不管这里条件怎样,也许他们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躲在这里当“活死人”了。 隐姓埋名,不得见世,与死人,梦者同居一檐, 法蓝像是看出她心思似的道:“九娣,你先跟我熬一熬,避过这场灾,说不定天下又变了,法不责众,新政必然有新策,你等等,人都会自由的时候。” 九娣噗嗤一笑:“好像说的是你现在把我囚禁起来了一样。” “有那么一刻,我还真是这么希望的。” 法蓝望着头顶的灯,光在黑睛里折出明亮的一圈。 到了后半夜,九娣醒了,先摸摸身边的孩子,再摸摸另一边的男人,心逐渐安定,却听法蓝问:“怎么了?” “你还没睡?” “我睡得浅。” “你听见外面哭声了吗?” “坟地里,应是常有的事。” 九娣从床上坐起来,默默听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法蓝问:“怎么?想起你那个情人了?” 九娣一怔,笑:“你这是吃醋了?” 法蓝伸手搂她入怀:“我会吗?我能够吗?” “你又来了。” “不过现在你可是我的笼中鸟。” 九娣又笑起来,感觉以前的法蓝又飘飘忽忽地回来了。 她扭头去吻他的脸,他还是出于本能躲了一下,她的吻只能落在嘴唇上。 “我觉得,倒不如说,我们好像又回到在棚里的日子,我们两个都被关着,可不知怎么,我却觉得我们那时候最自由。” 九娣感觉法蓝也在温柔地回吻,落在她的脸上,头发上,脖子上。 “自由是什么,不过是囚禁后逃出来的一瞬间,在那以后就变成了另一种囚禁。” “很久以前我做过这样的梦,梦里你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九娣紧紧搂住法蓝,好像这样的他很快就飘走了。 法蓝轻笑:“看来你常常想我。” “我是想着和你在一起,哪怕就这样同你说说话就够了。” “巧了,我也时常这么想。” “呵呵,你这嘴总是能言善道,我不信。” “你最好不信,否则我说我老早就喜欢上了你,你可能又要得意了。” “哈,怎么开始油腔滑调了!” 两个人捉住了嘴唇又吻到一起去,上一秒还说只说说话就够,下一秒就拥在一起在黑暗里缱绻缠绵。 他进去的时候,她湿意正浓,低吟一声,怕吵醒旁边的小孩,勾着他脖子,压了声音说:“轻点。” 轻是要轻,只是出入得趣时,总要重一下,他只能拥住她,压着,磨着,轻抬缓入,润滑间,她觉得浑身战栗,不能叫,抓住他的后背,被拱起来,耸耸挺腰,直至汁水泛滥,激荡欢愉。 反而也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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