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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 徐宴其实早有卖的打算,他一直没说,不是舍不得而是担心苏毓舍不得。事实上,徐氏夫妇去了以后,家里的田地就一直是毓丫一个人打理。他没下过地,但也懂得庄稼人对田地的爱护。动了徐家那些田,就是动了毓丫的命根子。 “既然要去金陵,自然得安置好家里。”徐宴道,“去过金陵,后面定然要上京。王家庄这里不一定回了。但这间院子可以留着,叫里正大叔帮忙看一下。等往后想回来了,也能回来住。” “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为什么不租出去?”苏毓会舍不得才怪,她才穿过来多久?两个月吧。在这奇葩的世界里,她住哪儿不是住? “屋子空着也是落灰,租出去给人住,挣点小钱还顺带添点人气。” 这么说也是,徐宴坐了会儿,又起身出去了。 徐宴是个干脆之人,决定的事情立即就着手办。村里村外都听过徐宴的名声,对他很是尊重。他提的事儿,办得也快。这边他去找里正,苏毓就把徐乘风叫来,着手收拾行李。 正当一家人忙着,院门冷不丁地被人推开,啪嗒一声响。 苏毓彼时正在屋里规制衣裳,伸头往窗外一看,是桂花。 小圆脸上还挂着泪,右边脸颊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也不知道谁打的,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穿了身红袄子,哭哭啼啼地就往徐家堂屋冲进来。 这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单纯的脸皮厚。那日徐宴当众那样说过她,稍微要点脸的姑娘家都该知道羞耻了。不说往后看到徐家人绕着走,少不得也得知道避开。她倒好,不仅没绕着走,还大咧咧地往徐家冲。 此时站在徐家的堂屋里,靠在门就呜呜咽咽地就哭。 苏毓头皮发麻,她最不会哄小姑娘了,尤其不擅长哄听不进人话的小姑娘。 坐着没起身,本想着等她哭够了也该走了。结果等了一会儿,那姑娘眼睛就跟漏水的缸似的就没有停的时候。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她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到最后,号丧似的哇哇大哭。苏毓在里屋都装不下去死了,头皮整个炸起来。 徐乘风坐在小马扎上,手短脚短的一团,皱着小眉头问苏毓:“娘,她干嘛来咱家哭?” 这苏毓哪里知道?她要是知道,就没这么烦了。于是随口道:“估计是大过年的,到哪儿都讲究个吉利。她家里人不准她在自家哭,跑出来了。” 小屁娃子一听这话就不炸了:“她家不准哭,我家也不准哭啊!我爹还要考状元呢!” 说着,小屁娃子脚一跺,蹬蹬地就冲出去。 总不能打发小孩儿去招呼桂花吧?苏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硬着头皮出来。只是她刚出来,就看到徐乘风这暴脾气的小孩儿两手一叉腰,肉墩墩地往桂花面前一站就叫:“外面不能哭吗?你干嘛跑我家来哭啊!大过年的,你是要把晦气哭到我家来吗!” 小孩儿哪里知道什么晦气不晦气的?反正有话张口就来:“你给我出去!” 桂花哭得极了,鼻孔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鼻涕泡,还当着徐乘风的面儿炸开。跟他爹一样洁癖深重的小屁娃子当下嫌弃得直甩脸:“你脏死了!出去出去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你,你爹呢?”哭得打嗝,桂花抽抽噎噎地问。 “你找我爹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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