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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了了之。 彭定洲就这样在不知情中被他一直以来瞧不起的宦官阴了一把。 曹开阳的行动还在楼砚的安排下紧锣密鼓的进行,买通冯正平只是第一步,他还有东厂无数的眼线可以监视百官的一举一动。 而彭定洲尚不了解那日之后自己已处境堪忧,仍在每日集结文官准备再弹劾一次阉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一个时机他便以为能搬到这一对乌烟瘴气。 可惜他还没找到这个时机,曹开阳却找到了。 五月中旬,有御史参了彭定洲一本,罪名十分明确,却又模棱两可——贪污受贿。 原本大齐文官的俸禄有限,在官场混的或多或少皆有几份不太能上得了台面的收入,莫说是他,就连杨家也不例外,除非是数额实在大得惊人,皇帝一般不会追究。 然而这次不同,由于曹开阳事先铺好了垫子,再从中做点梗,奏折一奉上,承明帝当场火冒三丈。 彼时杨晋正在大殿外,身后汹涌的波涛几欲穿墙而过,他耳力甚好,不难听见当今把奏章摔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的声响。 与他家相交多年的彭老先生噗通跪下,苍老的嗓音颤抖地说着“臣冤枉”。 继而便是杨阁老求情的一句“圣上请三思”,不过多时,满朝此起彼伏的全是劝声,虽不整齐却也万口一词。 太和殿上没有惊堂木,但承明皇帝那一声“放肆”足以将百官文武压得噤若寒蝉。 “彭定洲欺君罔上,沽名钓誉,着锦衣卫廷杖六十,革职查办!” 他好似顿了一下,又接着道: “御史司马君、程颢、万兴安,结党营私,以同罪论处,革职为民,永不叙用!” 底下似有人还想上书,紧接着他一句冷冰冰的话掷了下来,“再有求情者,打!” 彭云是彭定洲的儿子,二话没说,跪在老父亲面前自愿领了六十棍。 杨晋在他开口时本能地想回头,被身侧的同僚一把拉住,皱着眉冲他使眼色。 朝堂上万籁俱寂,当今的话很有分量,一时再无人往刀口上撞。 杨渐没有任何的举动,显然是想明哲保身,他自知不能强出头,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咬着牙忍下去。 初夏的太阳已不容小觑,巳时正刻,日头当空照下,把满地微弱的暑气引得蠢蠢欲动。 午门前,一干罪臣被压着上了刑场,由于都是文官,走起路难免蹒跚打颤。 廷杖的木棍与衙门中的刑棍不同,足有碗口大小,小惩是二十杖,大诫是六十杖。倘若结结实实挨下来,一般是必死无疑的。 为了保彭定洲和彭云,杨晋只能将此事揽在自己身上。 他在锦衣卫待了这些年,廷杖打了少说有二三十次,但这是唯一一次,让他如此无从下手的。 彭定洲被两个侍卫压着趴在长凳上,冠帽一摘,满头白发凌乱的铺在肩头,身形瘦骨嶙峋,他从太和殿一路喊到了午门,哪怕到此时,嘴里也是“冤枉”二字。 “奸臣当道,小人得志,皇上要以儆效尤,定洲不服啊!” 他太不甘心了,委实不明白,自己一心想为民除害,为何最后会落到这个下场。 他跟随当今那么久,难道还远不如一个身有残疾的太监在他心头的地位吗? 杨晋勉力移开视线,棍风在耳畔呼呼作响,四下里萦绕着散不去的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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