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埃里克和露比 (第3/3页)

惺忪地打了个哈欠，吐出了一两个小泡泡，胳膊上还抱着什么色泽明亮的玩意。

    “那是小黄鸭？我的女儿也很喜欢，看来这只也还是个孩子。”托马斯子爵仿佛很满意，手指掂量着三层油的下巴打量着人鱼。

    “他只有十五岁，从研究所来这里的时候才九岁，是我一手养大的，独角星云幼体成长速度和人类一样，但是到了这个年龄就会一直保持这个模样不变了。”克洛伊解释道。

    看到是克洛伊，人鱼立马欢快地游了过来，深紫色偏光的尾巴在水波的映衬下，确实仿若一片神秘的星云。

    然而，在发觉克洛伊身旁有别的陌生气息时，他又警惕地一颤，躲到了海葵的里侧，露出的血红色眼眸湿漉漉的，小心地观察着外来者。

    克洛伊柔声地安慰他：“小宝贝，没事的，出来吧。”

    露比确实是克洛伊的小宝贝，他刚来时，是那样的幼小又无助，被迫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天天躲在海葵里不出来，克洛伊为了抚养他耗费了极大的精力，现在，他全身心地信任着她。

    年轻的独角星云慢慢地钻出来，他有一幅单薄的少年身形，臂膀纤细，看不出肌肉线条。如果不是克洛伊事先说了这是雄性，子爵甚至会将他认作一个少女——即使他胸前平坦。黑紫色的短发盖住他一只眼睛，在那光洁白皙的额头中间，竖着一只黑漆漆的角，不到半米长，表面光滑。只有雄性独角星云有角，雌性会选择角最漂亮的那只成为伴侣。

    大概是写在基因里的东西，露比很爱惜他的角，每天都会用海中的植物擦拭，用鱼的油脂小心保养。

    既然克洛伊说没有危险那就是没有危险喽，露比捡起扔在水底的几个瓶子，献宝似得捧到克洛伊面前，大眼睛忽闪忽闪期待地看着她，希望她像往常一样，帮自己保养角。

    克洛伊的保养很舒服，他可以躺在雌性温柔的臂弯里，从幼年期就照顾他的人类雌性的怀抱让他充满了安全感和另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要是形容的话，就仿佛是被小鱼苗用乳牙轻轻地咬在心尖上。

    人类暖和的体温让露比每次都像一只粘糕一样扒在克洛伊身上，要哄他好久才能抽身离去。

    这原本是露比每天的‘必修课’。

    但，现在不行。克洛伊抱歉地摇了摇头。

    露比不解地歪头，神情带着一点委屈。

    他失宠了吗？

    这时，子爵慢悠悠地开口了，用比看着其他人鱼更幽深的眼神注视着年轻的独角星云，“那么独角星云最大的特征，也是真的吗？他是……雌雄同体？”

    这下她知道这个子爵为什么单单对独角星云感兴趣了，真是无聊的老色鬼。克洛伊一点也不脸红，本着专业的精神对他说明事实，希望能打碎他的幻想：“本质上他还是纯粹的雄性，没有子宫，没有繁育功能。”

    即使是现在，有很多生物也是雌雄同体的，独角星云的身上只是保留着这个进化的痕迹。

    “那你……看到过吗？”子爵努力想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刻意。

    “没有。”克洛伊不想在她细心呵护的人鱼的面前，和另一个不知道想做什么的油腻男面前探讨他的生理结构，哪怕他听不懂。

    她当然看到过，而且，嗯，还不小心摸到过，真的是不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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