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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庆畅舒己怀,句句不离称帝之后的广大抱负,子涯微笑听之;他赐下药酒,余庆一口饮尽,唤他:”……祥祀、愿你鸿图大展,久世长安。” 蓦然回首,过往种种无一不是刻骨深情,祥祀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原道子涯仅仅凭着一股忠君报恩之心与他欢爱,却不料竟是怀着满腔自觉无望的爱恋献出身体……。 祥祀不敢去想面前男人是用甚么心情与他肢体交缠,心下又痛又怒,又惊觉手下还握着余庆手臂,便忽地觉得掌下皮肉生出千万小刺来,扎得他一个激凌,猛的将手抽了回来:“子涯,你是想我心中头等大事,左右不出国家大业。” 他声音嘶哑,好似烫坏了的嗓子,余庆一惊之下抬起来头,只见祥祀浑身打颤,面如死灰的看着他:“子涯──我今夜纵情,你是不是想我不过一时兴起想尝尝男人滋味?左右江山已定,刀剑无用,取来玩玩也不费工夫。你──” “非也!”余庆再听不下去,低喊出声。 祥祀叫他打断,垂下了眼,死死瞪着自己躺在膝上的双手。那目光又是憎恶又是惊惧。 余庆本就是一时情急才出声插话,此时看祥祀那副模样,更是不知要说些甚么好。 祥祀垂着头坐在那儿,彷佛整个人都蒙上一层悔恨的阴霾,良久,余庆终于想祥祀大约不会再开口时,祥祀却忽地道:“子涯,我方才很是享受。”余庆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可听着祥祀的声音却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祥祀的声音飘忽忽的,却又像是用了十分力在说话,他目光散乱的瞪着双手,轻声道:“你自觉已是无用良弓走狗……伏于我身下,忍下百般委屈时……我很是享受、很是享受……” 余庆听他魔征般重复喃语,一下怔住了。他原先只道祥祀是为自己将他想得太过薄情寡义,因而发怒,却不料…… 他向来最见不得祥祀困扰痛心,顿时只觉眼角发烫,好似有小虫在啮咬,一颗心一阵烫热,一阵酸软,忍不住伸手去抓祥祀双手。他想说不是如此,方才很好……一切都好。 祥祀却猛然缩手,像被惊起的鸟般急急闪开了去。 余庆心急如焚,又要伸手过去。不料这回才稍有动静,祥祀便猛一顿地,连人带椅往后滑开老远。 他抬头浑浑噩噩的盯着余庆,目光空洞,好半天才开了口:“我……真觉着自个儿恶心。” 说完又垂下头去,面孔扭曲,又是嫌恶又是苦痛,竟是反胃欲呕的反应。 余庆叫他脸上表情震住,早把要离去一事搁到一边,急急地喊:“皇上,没有的事!皇上──皇上!” 他连喊数声,祥祀始终不应,只动也不动的低着头,好似没听见一般。余庆从未想过竟有将祥祀逼到这等境地的一天,此时见祥祀弯着背脊,几乎要退到墙边,整个人都在打颤,一瞬间只把世间一切其它都抛到了脑后去。 他数十年活过来,从来都宁愿自己上刀山下油锅也不愿看祥祀稍有损伤,这等习性早刻进了骨血之中。余庆心知若拦不住口只会更难离去,然而即便是死死闭上眼竭力压抑,满腔真情实意也不过顿了一顿便脱口而出:“祥祀──” 祥祀听他喊出名字来,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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