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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草。他靠在一棵树上,感觉心被挖掉了。 林应被人骂胸腔漏风,讽刺他没心没肺。现在他真的感觉胸口空荡荡。林应低头看,胸口一个洞。没有疼痛,悲伤,愤怒,什么都没有。最珍贵的丢了,“林应”只是剩下的。 林应靠着那棵可怜的细细树苗,仰着头看阳光穿过密林繁茂的树枝,形成点点的光斑。他全身都是伤,血液奔涌。心被挖走,他连哭都办不到了,血代替泪无休无止地淌。 他等待死亡。 安静地等待。 远处有响动,有人轻轻踩着碧草树枝走过来,可他不在乎。他仰头看千辛万苦穿过层层树叶的阳光,然后听那人喊他:“林应。” 乌发白袍,立在风中的青年向他伸手:“林应。” 言辞? 不,不是言辞。 ……岳父大人。林应一身黑衣,血流四处,歪着脸涣散地看弥明。弥明手里递给他一颗跳动的心脏,那颗心脏掉在地上,变成一只莹白蓬松的小白泽,蹦蹦跳跳窜进林应怀里。 林应终于流泪。 林应睁开眼,胸口沉甸甸压着一只白色毛团,软软的绒毛在清晰的晨光中虚化。胖鼓鼓的小天使团成一团,结结实实压在林应心脏跳动的地方。 他从不曾离开。 言辞从不曾离开林应。 林应的理智殴打失控的感情,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哭醒的。他强制自己平静,缓缓吸气,缓缓吐气。言辞的小身体一起一伏,他睡得很香。昨天晚上睡着前,言辞在他面前变成原形,声称林应如果真爱他,就要接受他每一面,包括“不太大的原形”。 林应想把胸腔里正在跳的玩意儿真的挖出来,把言辞装进去。这样,言辞永远都不会丢。 早上起来林应准备早餐,韩一虎拎着虞教授的西装一溜下楼跑进洗衣间熨烫。虞教授穿着睡衣打电话,今天他要出庭还有很重要的会议时间很赶。林应到处翻番茄酱,明明还有一瓶,他又不敢问言辞是不是偷吃了。 清晨是现代人类最具有临战意识的时刻,到处沸腾,兵荒马乱。 除了言辞。 言辞在餐桌上优雅地溜达。 林应摆盘子:“亲爱的,不要在餐桌上遛弯。” 言辞坐下,扬起毛茸茸的小下巴,冷傲地看林应。 虞教授洗漱完毕走过来亲亲言辞:“我们又不掉毛。” 言辞优雅点头。 虞教授刚想坐下,手机铃声把他往前一推,他立刻回客厅接电话。韩一虎把西装熨好拎出来挂着:“昨天晚上你说要穿这一件出庭,是吧亲爱的?” 虞教授的西装全部出身萨维尔街,地道的英式,肩线板直腰线收缩,忠诚地展示虞教授瘦削挺拔的骄傲身形。萨维尔街那位可敬的老先生对虞教授身体的熟悉程度可能还在小韩警官之上。 言辞在每一件上都打过滚儿。云阳不承认言辞掉毛,小韩警官只好拿粘筒默默地清理。 虞教授歪着头夹手机,双手翻材料,手机那边律师的声音极度聒噪。虞教授最近参与一桩谋杀案的调查,计算六十多种刀片的切割方式角度和阻力。林应觉得这位神也是不容易,瞧瞧这一屋子的人物,这位神还坚持着自己朴素的人生道路:唯物主义加减乘除。 虞教授打完电话嘟囔:“我找个机会给她介绍个好的心理学专家,她的焦虑症得看看了。” 林应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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