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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说我会懒死。” “它说的对。”柳江大笑着出去,这花只能他骂,除了他即便是只小虫他也是不允的。 柳江从小习武,身手极好,一跃而起便将那只蝉逮了下来,他拔了根自己的头发将那蝉绑了起来,挂在书房的窗户口上,转头对着那花说:“你只能我骂,旁人我不允。” 那花沉默了半晌,说道:“我若一直变不回人形,你可还这般对我?” “我不嫌弃你就是了。”柳江笑着回答。 你若一直如此便好了,不过是费上些酒水日日浇灌,若你变回人形岂不是日日都会往外跑?哪里还会这么安分的待在我身边。 “还有酒吗?”那花问道。 “你这酒鬼。”柳江轻笑着将酒壶里剩下的酒全部倒进花盆中。 秋天,落叶枯黄,簌簌而下,府中的下人们守在树下,等着将落下来的枯叶扫拾干净,柳江依旧坐在书房看着兵书,窗台上放的是那朵火红的彼岸花。 替柳江说亲的媒人几乎快踏破柳府的门槛了,可柳江却不为所动,父母问起时他便说:“男儿志在报国,不安国,如何安家?” 每次花妖听见柳江说这话的时候,待柳江父母离开他便会说:“若他们知道你迟迟不愿娶亲是因为一个妖,恐怕他们会立刻将我拔了喂猪。” 柳江会黑着脸,走到那花妖面前说一句:“那我便杀尽天下的猪,到那时就没猪会吃你了。” 花妖会沉默一会儿,摆动花茎,柳江知道那花是在笑。 那晚,柳江恍惚之际仿佛看到一个红衣男子一步一红莲,微笑着朝他走来,他禁不住困意席卷沉沉睡去。 【捌】 沈纵醒来已是两日后了,下人们蜂拥而至,沈纵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两日前他晕在了后院的彼岸花海里,是一个红衣男子将他抱回来的,嘱咐他们好生照顾他。 沈纵问他们,那男子如今何处,下人们便摇头说不知道,他又想起他昏迷的那两日里,大概是做梦吧,梦到一个叫柳江的男子和一朵彼岸花的过往,那柳江与他有几分相似。 沈纵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不顾下人的阻拦,赤着脚就往后院跑,五折长廊等他一一拐过的时候,才发现那里的彼岸花好像有凋谢的趋势,可他并未看见无华。 那梦中人并非旁人,柳江就是沈纵,而那朵日日需要酒水浇灌的彼岸花则是无华的真身,沈纵明白为何无华的脸上除了微笑就是哀伤的原因,柳江待他实打实的好,所以无华便找来了,直到在适当的时机与沈纵相见,却不能与他相认,因为无华知他杀业太重,时日无多,他不愿让沈纵想起前尘往事,徒增他的烦恼。 既然不曾得到,又何谈拥有? 沈纵日日做噩梦无华是知晓得,他也知沈纵将那些人的死全部归结到自己身上,看着他因那些人的死颓废,愧疚,悔恨自责,他的心其实是在滴血,因为那些人的死本身和沈纵没有任何关系。 无华消失了,无影无踪,沈纵一连五日等在彼岸花畔,不见无华身影。 沈纵开始喝酒,下人整日整日的往他的房间里送酒,却无人问他为何要喝酒,也无人阻拦他,他的房间里酒气冲天,书案上除了酒坛便是画了一张又一张的彼岸花,还有一个一身红衣的男子,红色的朱砂就像鲜血,深深地烙在沈纵的心上,原来他曾是他细心呵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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