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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乔瞻的声音:“我们这块房子还没塌,但是老高中午出了门我不知道他在哪。” 手指已经没有知觉,他终于拨通上一个电话,听到对方传来一声“喂”,眼泪便掉了下来,喉头梗着说不出话,吸了一下鼻子便把电话挂了往回走。 路识珺在病床上休养了近两周,身上粽子般的包裹也都撤了,在他意识朦胧、浑身动弹不得的时候,亲眼看到高沭黎徘徊在病房门口,等到终于能坐起来的时候,却再也没见到他了,也拨不通他的电话。 广播和电视一直在报道桑都地震救援的细节,身处新闻中心的他反而感到风平浪静,事实也是如此,地面恢复了匍匐的姿态,每天的死亡和失踪人数都稳定地跳动着,整个城市在政府和军队的调配下井然有序,供给量远比需求丰富得多,更何况是在人们自觉舍弃了基本需求以外的情况下。 这场浩荡空前的地震震裂了原本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以至于他回家都找到房东认领财务清算房租的时候,对方都摆手说算了,自己上头的人已经联系不上了,拿到钱又交给谁。他去临时组建的有关部门办理了新的证件,出了门除了回望身后移动的队伍,竟不知何处可去。驻足在报刊栏前,看见报纸一角列了几条破产信息,另一块报导称好几家外企打算退出桑都,最大的版面则是中央做出的灾后重建规划。路识珺打量着这片由两根竹竿和一块大的三合板糊起来的栏,明白它会在被密密麻麻的小广告覆盖之前就被人拔出泥土摔在地上,也许以后这里会建一个不锈钢的玻璃窗口栏,但那时它承担的意义会比现在小的多。 等到桑都出入境的公路重新通车之后,保险公司的人也来了,他们歉意地表示:“路识珺先生,很抱歉耽误了近两年的时间才找到您。您的父母于两年前八月份左右在从洛州到桑都的路上遭遇车祸,不幸罹难。根据他们在我公司,也就是路先生父母工作的公司的记录,他们的人身意外险的保险受益人是您,但当时我们未能取得您的联系,直到前阵子桑都地震公布的失踪失联名单我们才得知了您的下落。如果没什么问题,请您在这份文件上签字,银行方面会迅速将保险金汇入您的账户。” 路识珺看着递到眼前的合同,不太明白对方的“很抱歉”是因为延迟两年才找到了受益人,还是因为他父母的车祸,亦或是因为这场关乎其利益的天灾。他惶惑地打量着两人,问道:“你是说,我爸妈不在了?” 对方流程式地低了低头,说:“请您节哀顺变。” 他打发两人走后,回复了美国方面的邮件,订了一张最近的机票,匆匆离开了。 过了大半年,乔昀突然找到他,问他是否知道高沭黎的下落。他看向窗外步履匆匆的行人,他们没有一个可能是高沭黎流落在国外的同胞兄弟,他道:“地震之后,他没来找过我,我也没等到他。” 乔昀端起咖啡灌了一口,又看了一眼表,问道:“你知不知整件事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还有点时间,我跟你说清楚这件事吧,哪天他联系上你你就转告给他。我爸拿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没有问题,问题在于高董事长本身,他身上存在两种DNA——可能在胚胎期子宫中的两个胚胎融合成一个,所以一个的基因负责表达四肢躯干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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