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第1/2页)
一直走到背人处,才恨极了破口大骂:“她怎么敢?她怎么敢!百官还没解决,她怎么敢跟入内内侍省宣战?!” 一旁的内侍什么话也没敢说,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扎进裤/裆里。 “废物东西,没有一个是中用的!” 魏思进狠狠地踹了这内侍一脚,急匆匆地走了。 . 元贞刚走进去,就看见父皇坐在案后眼含薄怒地看着自己。 不是以往父女之间闹别扭或是说笑的嗔怪,而是真的怒了。 元贞自诩还算了解宣仁帝,尤其经过虞夫人给她的洗礼,了解得更为透彻。 她这位爹爹,雄心壮志是有,但不多。为人倒也聪明,但没点到正路子上,也是他本为闲散郡王出身,没经过正经储君的培养,可一上位面对的却是千难万难的开局。 文官势大,此乃积病。 太皇太后势大,拿他做傀儡,此也乃积病。 所以他一上位就是先跟太皇太后斗,再跟文官们斗,一斗就是这么多年,你说斗赢了吗? 似乎赢了,又似乎没赢。 反而又养出一个裴鹏海。 裴鹏海大概上位之前,就明白自身位置,知道自己是皇帝的狗,但做狗也有做狗的讲究。 怎么凶,怎么咬人,都有讲究。 太凶,咬得太狠,怕惹来群臣抵制,毕竟文官势大,早已深入骨髓,若圣上顶不住群臣压力,他就是弃车保帅里的那个车。 可咬得太轻,不够凶,又怕圣上觉得自己不中用,换个人来提拔。 于是,他一边帮宣仁帝办着事,争抢官员手中的权柄,一边又和官员们眉来眼去,套近乎。 打得就是两者通吃,火中取栗的主意。 而她爹爹这儿,也不知清楚还是不清楚这些事情,元贞猜是知道的,只是碍于大局所以放任了,一边用着一边又防着。 总结下来,雄心壮志有,但现在没了,不够聪明,又多疑,最最重要的是他优柔寡断。 优柔寡断乃帝王大忌。 不是优柔寡断,当下局面也不会这么乱! 而此刻他又为何生恼? 不外乎他虽同意她入尚书内省,但他又不想将此事拿到台面上来,免得惹来群臣抵制,平添烦扰。 总想着先拖着,说不定拖着就解决了,这不是优柔寡断是什么? 元贞将被打回的奏疏放在御案上,又走到宣仁帝身边。 别看她在外面申明自己是直笔内人身份,那是有目的的,来到这了她可不会这么蠢。 “爹爹近日心情烦闷,一些不该打回来的问安札子也打回了内省,女儿这趟来是为了送札子。” 她的声音很柔和,语速也很缓慢,仿佛只是父女之间闲聊。 宣仁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眼神出奇的陌生,有猜忌有怀疑。 元贞也就佯作不知:“爹爹为何这般看圆圆,是觉得圆圆此番行举无疑是引火烧身,没事找事?” 宣仁帝还是没说话,却在元贞看过来时,移开了视线。 “那爹爹就没想过,有些事情早晚都是瞒不住的,又何必做那掩耳盗铃之事,风雨早些来比晚来好。” 顿了顿,元贞又说:“近日朝堂上因增援太原一事,吵得不可开交,以至于爹爹心情烦闷,圆圆在内省中也是心急如焚。” “爹爹心知太原重要,又因大臣争吵不休拿不出章程烦闷,女儿就寻思,既如此,不如就祸水东引,将大臣们的目光都引到女儿身上来,他们都盯着女儿入内省之事,自然就不会在太原之事上面吵了。” “这是你想的法子?”宣仁帝声音低哑,口吻意味不明。 元贞说得诚恳:“这是女儿目前仅能想出的法子。那些官员不为朝廷着想,每逢遇上大事,就为利益争吵不休,全然置江山社稷为玩笑。爹爹忧国忧民,却毫无办法,只能坐视他们为派谁的人去谁的人不去而争吵。女儿愚笨,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就觉得这法子是当下最有用的。” 宣仁帝陷入沉默中。 元贞也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似顺手一般收拾着御案上的杂乱。 良久—— 宣仁帝才犹豫道:“可如此一来,你……” “女儿不怕!” 元贞抬起头,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 “女儿是公主,乃帝女,为国分忧,为爹爹分忧,乃理所应当之事。只要爹爹能扛住那些言官的唾沫,女儿自然不惧一切。” 宣仁帝能扛住吗? 面对女儿孺慕信任的眼神,即使扛不住也要说能扛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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