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节 (第2/3页)
李长安脸一红,公共马车虽名为马车,可的确一大半都是骡子和驴拉车,其实严挺之能坐到骡子车已经不错了,更偏僻的村子里马车都是用驴拉车。 “用骡子拉车是为了降低本钱,骡子的价格只有草马价格的一半,而且骡子耐力和负重能力更强,虽然速度差了一点但是好养活……” “臣知晓公主心念百姓,是为了给予百姓方便,臣钦佩不已。”严挺之听不太懂李长安说的“杂交优势”这些,不过他知道李长安是为了方便百姓。 李长安眨眨眼,严挺之这就知道她心念百姓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跟严挺之推心置腹促膝长谈呢,不得先聊一聊志向,谈一谈抱负吗? 可严挺之说完一句话以后就闭口不言,李长安只能接着开口。 “今日天色已晚,严公不如暂且到客房休息一夜,其余事情等明日再说?严公若是需要给严公家眷送信说一声您的行踪,直接吩咐下仆便可。” 严挺之捋了捋胡子,道了一声好便跟着婢女去客房休息了。 他这夜睡得却不安稳。 “我与王元琰并无私情,我为他说情,是因为我认为朝廷对他的处置不公。”严挺之在廷中与李林甫对峙。 严挺之慷慨激昂,怒斥李林甫:“我乃是刑部侍郎,王元琰有罪,罪却并不至流放……” 画面一转,又转到了朝堂上。 李林甫站在李隆基身前,面带讥讽道:“严挺之乃是因为私情才为王元琰说情,王元琰之妻乃是严挺之的前妻,朝廷大臣为罪官开脱,臣认为严挺之与王元琰实乃结党营私。” 张九龄为他辩解:“严挺之已经和前妻和离多年,不合有情,他为王元琰嘱请,并非是为了私情。” “虽离亦有私情。”李隆基只是淡淡道。 画面再转,却已经是大明宫前满地的鲜血。 太子李瑛被绳子捆着从他身边被侍卫拖过去,他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打湿了,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旁人的血。 “严公救救我,阿爷要杀了我!”往日仪态端庄的李瑛一点风度也没有了,他被侍卫拖着,衣衫破烂,满脸污垢,头发散乱,两只手抓着地面,被侍卫拖出了两条长长的血痕,一遍又一遍地喊救命。 床榻上的严挺之呼吸急促他努力想从这个可怕的梦中醒来,却无济于事。 那是一纸诏书。 梦中比如今要年轻一些的严挺之不受控制的走到诏书前面,他低下头试图看清照诏书上的字,却在看清内容的瞬间向后跌坐在地,双手撑着地面胸膛剧烈起伏。 [罢张九龄、裴耀卿宰相之职,贬严挺之为洛州刺史,以李林甫兼中书令] 诏书的一角俨然盖着一个鲜红的朱印,再仔细一看,却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 “不!” 严挺之骤然从梦中惊醒,剧烈喘着粗气,瞳孔缩成一个小点,冷汗顺着他的发尾滴落在床褥上。 过了许久,严挺之才缓过神来。 他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圆月,今日是十七,十五才过两日,月亮依然很圆。 像花灯。 先天二年正月十五,当时刚登基不久的圣人下令在皇城安福门外组织花灯歌舞,做了一座高达二十丈、由五万盏花灯组成的巨型花灯,还让数千舞姬身穿绫罗绸缎在下舞蹈,又从民间选女数千人一并歌舞。 上元节后,又与当时的太上皇睿宗一同与百官宴饮,夜以继日作乐,持续了一月不止。 他当时还只是个官位不高的小官,他上疏劝谏请求停止奢靡活动,圣人采纳了他的建议,还褒奖了他,给他升了官职。 严挺之当时以为李隆基就是值得他为之付出一生的明主。 可如今看来,或许当初的奢靡才是这位天子的本性,虚心纳谏只是他装出的样子。 如今已经是天宝年间了,圣人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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