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 (第2/2页)
的评价着实犀利。 “薛家也是忠良之后,萧炅过分了些。”李隆基淡淡道。 薛家虽说牵连上了三庶人谋反案,可李隆基也只是处理了薛锈一门,只处死了薛锈一人,薛锈的妻儿子女他都只是流放,并没有再多做处置。 更不要提洛阳薛家了,洛阳薛家和薛锈一脉虽说有些关系,可血缘也已经很远了。 “薛讷是忠臣啊。”正好前几日刚传来皇甫惟明在石堡城大败的军情,李隆基就更加思念良将了。 可说到底萧炅也只是往薛家房屋外墙上泼了泔水,虽说手段龌龊下作,却的确没有违背唐律。 李隆基沉思片刻,无奈道:“派个御史去洛阳告诫一下萧炅吧。” 总不能因为他的臣子派人往百姓墙上泼脏水,他就罢免了臣子吧? 李适之还要再说些什么,李隆基却挥手打发了他。 “其他是等到朝会再说,日后这丁点小事不用来禀告朕,直接告诉右……左相便是。”李隆基想说右相,话到嘴边又想起来李林甫现在不负责这些事情了,又改口成了左相。 李适之踟蹰道:“左相病重,已经有三日不曾见人了,是故臣才来禀告陛下……” 李隆基诧异:“牛仙客的病已经这样重了吗?” “左相已经起不来床了。”李适之道。 李隆基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心想现在李林甫不能用,牛仙客不中用,他该找谁来替他处理政务呢? 真是麻烦,若是李林甫还能用,他也不用整日为这些事情烦心。 如今只希望牛仙客病能好一些,能多顶一段时日,也好让他能找到人顶替左相职务。 左相府上。 “哎哟哎哟。” 牛仙客躺在床上不停地呻吟着,脸色蜡黄,皮肤暗淡,喉咙里发出的每一次呼吸都短促而艰难,他的身体像一截冬日里的枯木。 外面的荷花开得正好,牛仙客的生命却快要走到了尽头。 牛仙客的妻子坐在他床边,握着他的手垂泪,另一边牛仙客的几个子女忙碌着,这个喊汤药那个含喂水,整个屋子内都充斥着压抑。 “符水来了,符水来了。”姚闳面带焦急,端来了一碗符水。 “左相,你答应过我,要举荐我的叔父为相……”姚闳一手端着符水,另一手则拿着纸笔。 牛仙客的夫人面上浮现怒色,她指着姚闳:“你这骗子,我家郎君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要骗他!” “嗬嗬” 牛仙客却只是指着符水,两眼睁得溜圆。 牛仙客的长子忍不住一跺脚:“哎呀,阿爷,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信这骗子的鬼话吗?” 可终究是看不下去牛仙客痛苦的模样,还是接过符水给牛仙客喂了下去。 牛仙客喝完了符水后,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这符水当真有作用,他竟然能说出话来了。 开合着嘴,声音却很小。 牛仙客的长子把耳朵凑到牛仙客嘴边这才听清楚。 “悔不……不听元道长……所言,我死期……至矣。”嗬嗬说着,牛仙客一双浑浊的老眼中竟然流下了两行泪来。 姚闳见到牛仙客有了力气,连忙要推开牛仙客的长子好将手中的纸笔塞到牛仙客手中。 “左相,在这写下你的名字。”姚闳催促道。 他好不容易才糊弄牛仙客答应去见他的叔父做新左相,谁知道这个老东西竟然这么快就要死了! 老东西死了他叔父怎么办? 牛仙客却不搭理他,只是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自己长子的胳膊,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我死后……请元道长来祈福……让神仙保佑我下辈子……好胎……给他钱,我有钱……” “糟老头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牛仙客的夫人气得一把推开了姚闳,拉着牛仙客的手大哭。 牛仙客却只是一双眼睛睁得溜圆死死盯着他的夫人,嗬嗬喘着气,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小。 牛仙客的夫人揩着泪:“我答应你就是了,请那个元道长来给你祈福,让神仙保佑你下辈子投个好胎,再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牛仙客这才松开手合上眼,胳膊无力地掉了下来,安心死了。 他的夫人伸手一探,已经没了呼吸。 “郎君” “阿爷” 整个左相府内的人顿时都嚎哭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李林甫便收到了牛仙客病死的消息。 他勃然大怒,将手中的茶盏往地上一摔:“怎么就死在了这么要紧的时候呢!” 牛仙客一死,圣人必然会再提拔一个新左相,他现在又连圣人的面都见不着,干涉不了圣人的决断。 万一圣人立了新左相还不够,还想再换一个右相呢?万一那个新左相狼子野心,当了左相还不满足还想再当右相呢? 李林甫负手在房中焦急踱步,心脏仿佛正被上百只老鼠撕咬着一般焦躁。 不行,得快点儿想办法把被上天厌弃的罪名推到旁人身上,他好重新掌握宰相权柄。 日久生变,不能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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