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第1/2页)
可是为什么大人做错的时候,就不道歉? 崽崽眼睛都急红了,模糊地发出呜呜嘤嘤的细弱叫声。 边临松听不懂,担心小崽子这样会伤到自己的牙,想把他弄下来。 他弯腰伸手,被兔兔一口咬在手指上。 这一下可跟此前与岑寻枝玩闹时的轻咬完全不同,小幼崽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咬破了他的手指,殷红的血渗出来。 边临松猝不及防,疼得嘶了一声。 幼崽的口腔里充斥着难闻的铁锈味,叫他直犯恶心。 然而小於依旧没有松口,边临松也不敢再动他,忍着疼,一大一小僵持不下。 有谁的声音冷淡响起。 岑小於。 小兔子和大人顿时停下对峙,同时扭头看向发声者。 岑寻枝转动轮椅,面向他们,神情隐匿在昏暗处模糊不清。 但他的语调冰冷而平稳,丝毫不见此前的尖锐波动。 仿佛那一地摔得稀巴烂的餐具和弃如敝屣的耳坠都是错觉。 让他走。 他说。 在小家伙乖乖松口之后,抬起眼看向边临松,目光无波无澜,带着刻骨的疏离。 走吧。 就像你六年前答应我的那样。 走了,再也不要回来。 边临松最后一次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摩挲着指尖上滴答的鲜血,转身离去。 门关上了。 把绝情人的脚步声,叫人心碎的往事,围观者的窥探目光和窃窃私语全都关在了外面。 房间骤然静默下来。 原本就没有开灯,现在漏进的几丝光亮更是惨淡。 轮椅面板上几排呼吸灯不规律地明灭,如同岑寂宇宙中孤独旋转的小星球。 唯一被留下来的小兔子再也忍不住了,三步并做两步蹦到监护人脚下,小爪爪急切地攀着他的裤腿,想往上爬。 岑寻枝弯腰把幼兔捞起来,双手捧着,放在脸颊边,像小家伙最喜欢做的那样轻轻地蹭了蹭。 幼崽的小爪爪轻轻摁着监护人,呜呜嘤嘤地哭起来。 他心疼mama。 mama外表有多平静,内心就有多难过。 一丝一毫的疼痛,小兔兔都感觉得到。 但mama是大人,大人有奇怪的法则,不可以哭。 没关系。 崽崽不是大人,就让崽崽帮mama哭吧。 岑寻枝眼眶干涩得厉害,酝酿不出半滴眼泪。 他贴着幼兔毛茸茸、软绵绵的小身体,声音喑哑地喃喃道:还好,还好 还好,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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