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第1/2页)
银筝刚从里铺出来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不由轻咳两声,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陆瞳和裴云暎之间有点什么。 陆瞳转身往医馆走:“我去拿药茶,裴大人、段公子,进来坐吧。” 铺子里很是清净。 今日太热,杜长卿怕热躲懒,没来医馆,只有阿城和银筝在店里忙活。 里铺倾倒的药材已被阿城收拾干净,银筝请二人在竹椅上坐下,又进小院给二人沏茶。 阿城远远站在一边,小伙计机灵,早看出这二人身份不同寻常,尤其是坐在屋中那位年轻人,金冠绣服,形容出众,瞧着是位俊美潇洒的世宦子弟,腰间那把长刀却凛然泛着寒光,将这锦绣也镀上一层锋利。 虽笑着,笑意却又好似并未到达眼底。 让人又想亲近,又生畏惧。 阿城走到陆瞳身边,望着裴云暎问:“陆大夫,这是你的熟人么?” 若非熟人,银筝怎会将这二人迎进来,还去给他们沏茶? 能在仁心医馆喝上茶的,如今也就一个老主顾胡员外而已。 裴云暎:“是啊。” 陆瞳:“不熟。” 声音同时响起,答案却截然不同。 裴云暎似笑非笑地看向陆瞳,面上倒是没半分恼意。 陆瞳淡淡道:“萍水相逢,几面之缘,算不得相熟。” “陆姑娘这么说可有些无情。”段小宴摸了摸下巴,“且不提我们大人先前在宝香楼下救了你一命,也不说在万恩寺董夫人跟前替你周旋说情,光是上次在禄元当铺见面,也不过才过了一月。” “我家大人替你付了五十两银子才赎了钗簪首饰,五十两都抵得上我两月俸禄了。这世道,非亲非故的,谁会好心借给旁人那么大一笔银子。” 段小宴撇了撇嘴:“我都认识大人多少年了,他可从没借给我这么多。” 闻言,阿城有些惊讶地看向陆瞳:“陆大夫,你还买过首饰钗环?” 陆瞳素日里衣饰简单,从没戴过什么首饰珠宝。杜长卿还曾在背后与阿城提起说,只说白瞎了这样一张容颜,连个打扮都不会,穿得比他家仙去的老祖母都素。 “怎么,”裴云暎随口问:“没见你们家陆大夫戴过?” 阿城笑起来:“是没见过,说起来,自打陆大夫来我们医馆以来,小的还从未见她穿戴过什么首饰呢。” 他说完,像是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好,看了陆瞳一眼,又赶忙补了一句,“不过陆大夫长得好,不戴那些首饰也好看。” 裴云暎轻笑一声,目光落在站在药柜前的陆瞳身上:“那就奇了,陆大夫花费重金买下的首饰发钗,怎么不戴在身上?” 陆瞳正挑拣药材的动作微微一顿。 这人实在难缠。 银筝之前见过裴云暎几次,知晓裴云暎心思深沉,又在陆瞳的嘱咐下,刻意避开与裴云暎交谈,免得被此人套过话去。 但阿城不同,阿城是第一次见裴云暎,不知裴云暎身份,也不知裴云暎危险。 她并不转身看裴云暎的神情,只平静地回道:“坐馆行医,钗环多有不便,若有盛大节日,自当佩戴。” “大人没看见而已。” 裴云暎点头:“也是。” 他往后仰了仰,忽道:“说来很巧,陆大夫在禄元当铺赎回的其中一支花簪,出自城南柯家。” “柯家?”陆瞳转过身,面露疑惑。 他盯着陆瞳的眼睛:“四月初一,万恩寺,陆大夫所宿无怀园中,死的那位香客,就是京城窑瓷柯家的大老爷。” 阿城眨了眨眼,不明白裴云暎为何突然与陆瞳说起这个。 陆瞳道:“是么?” 她垂下眼睛:“那可真是不吉利。” 段小宴问:“陆大夫不记得那个死人了?” 陆瞳微微睁大眼睛,语气有些奇怪:“我从未见过此人,何来记住一说?况且殿帅不是说过,我贵人多忘事,平日里忙着制售新药,无关紧要的人事,早已抛之脑后。” 段小宴一噎,下意识地看了裴云暎一眼。 陆瞳这话的意思是,不就是裴云暎也是“无关紧要的人事”,所以才会将先前禄元当铺的一干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吗? 殿前司右军指挥使,出身通显的昭宁公世子,居然有朝一日也会被人嫌弃得这般明显。 真是风水轮流转。 正想着,毡帘被掀起,银筝端着两杯茶走上前来,将茶盏放在二人跟前:“裴大人、段公子请用茶。” 茶盏是甜白瓷小碗,入手温润,茶叶看起来却有些粗糙,香气泛着一股苦涩,茶汤也是浑浊的,闻上去不像是茶,更像是药。 段小宴怕苦,瞪着面前的茶盏迟迟不敢下嘴,一旁的裴云暎却已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茶气淡于药气,涩得要命,他微微蹙眉,放下茶盏站起身,目光落在这逼仄又狭小的医馆里。 仁心医馆药铺狭小,但因背阴,门前又有一棵大李树,枝繁叶茂几乎将整个药铺包裹进去,是以虽是夏日,铺子里并不炎热。 那位年轻东家大概也是会享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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