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1/4页)
第21节:美国同学头痛的一道难题 美国同学头痛的一道难题 突然有人拍了他肩头,李济运吓得浑身发抖。原来是朱芝,哈哈一笑,说:“李老兄这么脆弱,就吓着你了?” 李济运正在想象魑魅魍魉,自然不好意思说,只笑道:“你倒快活!” 朱芝说:“我只负责一个代表团,两会又不会有什么负面报道。我没压力,乐得轻松!” 他俩住同一个单元,李济运住三楼,朱芝住四楼。上了三楼,李济运说声再见,朱芝习惯地伸出手来。两人握了手,朱芝忍不住又笑了。 李济运又说:“只有你快活!” 朱芝笑道:“我突然想起,官场握手是个陋习,成条件反射了。” 有些晚了,舒瑾已经上床。她并没有睡下,坐在床头做脸。她每夜睡前必须在脸上拉拉扯扯几十分钟,这套梳妆镜前的功课她却喜欢坐在床头来做。李济运洗漱好了进来,听得她问:“刘星明要当副县长了?” 他明知舒瑾问的是老同学,却故意装蒜,说:“县委书记怎么会当副县长呢?” 舒瑾说:“你老同学。” “当不当,要代表选。”李济运暗自又好气,又好笑。老婆对官场的悟性也太低了,那天他们去刘星明家吃饭,一个多小时都在说这事儿,她却还是云里雾里。 舒瑾说:“你老同学倒跑到你前面去了啊!”李济运说:“谁说的?我是常委,他当了副县长也不是常委。” 舒瑾仍是糊涂,说:“光是个常委,虚的。副县长正经是个官儿。” 李济运笑笑,也不多说了。他想舒瑾枉然做了几年官太太,官大官小都还弄不明白。不过细细一想,舒瑾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常委也只有中国人自己懂,弄个外国人来你得跟人家解释半天。中国很多事情外国人是不懂的。李济运有个同学在美国教书,他说有回给学生讲中国的户口,讲了整整两天还没有讲明白。李济运听了不相信,说怎么可能呢?同学说绝对不是开玩笑!他说从中国户籍制度起源讲起,一直讲了现在的户口管理,满以为讲清楚了。哪知道美国学生提了大堆问题,什么是黑户口?什么是农村户口?什么是城镇户口?什么是半边户?为什么中国有粮票、肉票、布票、糖票?美国人弄不清中国的历史,他们脑子里中国几百年、几十年的事情都是搅在一起的。 “儿子这几天你注意了吗?”李济运问。 舒瑾说:“你这话问得有意思啊!你不天天在家?” 李济运说:“我这几天累,晚上睡得死。” “你累,上床就是死猪。”舒瑾说。 李济运知道她在抱怨,嘿嘿一笑:“你摇醒我嘛。” “谁稀罕!”舒瑾又说到儿子“我夜里都听了,歌儿照样起来尿尿。听他过会又睡下了,我才放心。” “总是有问题,小孩子不该半夜起来尿尿的。”李济运说着就去扳老婆的肩膀。身子一动,床就吱呀一响。“真要架哑床,趁早做一张。”李济运又说。 舒瑾说:“你这么忙,等你做了哑床,我们都老了。” 第22节:保不住的物价局长 保不住的物价局长 有人私下里说,舒泽光迟早要倒霉的,他的物价局长只怕保不住。只要等人大会结束,且看看刘星明的手段。此话也传到李济运耳里,他只道刘书记是有雅量的。他也不把这话说给刘星明听,那样就太愚蠢了。人大会上非选举议程,各部门领导都列席参加,舒泽光也在台下坐着。认识的人同他见面,都会拍着他的肩膀笑笑,嘴里什么都不说。舒泽光起先还很从容,慢慢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似乎每个同他拍肩膀的人,都向他暗递某种信息。这些信息暧昧难辨,渐渐叫他惶恐起来。 舒泽光同李济运还算随便,有次会间休息,他居然私下问道:“李主任,我真的闯祸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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