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第3/3页)
瀑布?”不知为什么,我没来由的莫名恐惧,寒毛根根竖起,“所以李白五登庐山,在《望庐山瀑布》里隐藏了那个地方的线索?” “也许是,也许不是。”月饼弯腰紧着鞋带,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 短短一瞬间,我的脑子“嗡嗡”作响。无数信息像拧到最大的水龙头激出的水柱,猛地冲进脑海,曾经经历的事件仿佛被激荡不已的水流硬生生融到一起,却又迅速排斥分离。 “嘻嘻……”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及其轻微的笑声。 当然,我不会在描述这段经历时,故弄玄虚地写成“因为紧张产生的错觉”,以此做个无聊的伏笔,再营造个恐怖气氛,最终确定确实有笑声。 我确信没有听错,左侧茂密的树林里,也就是三五米的距离,确实又传来了几声轻笑。 这种笑声非常奇怪,一时间很难找到确切的词语形容,听上去飘忽不定,忽远忽近。既像是一个人在笑,又像是一群看不见的人围在周围,凑在耳边笑着。 并且,声音非常奇怪,简直不像是从人的嘴里发出。我甚至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人”在笑。 我绷紧身子,轻咬舌尖保持神智清明。月饼已经走出十多米,显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月饼的感官比我敏锐地多,为什么他没听见? “愣着干什么呢?”月饼停住脚步,转了过来。 月光透过层层树影,星点斑驳着月饼的脸…… 我哑着嗓子,发出了过度恐惧,没有声音的叫声。 细细碎碎斜垂额前的头发下面,是一张没有五官,平平板板,惨白色的“人脸”! “南瓜,你怎么了?”无脸人向我一步步走来,声音明明是月饼,透着几丝警惕。 我使劲眨了眨眼睛,月饼的身材,月饼的着装,唯独那张光秃秃的“脸”,映着月光亮得像面镜子,甚至能看清青绿色的毛细血管。 “你……你别过来……”我踉跄后退,险些被脚下石头绊倒。慌乱间,我瞥见坐着休息的石头,恐惧产生的刺痛,像根烧红的铁针,缓缓刺穿耳膜,灼烧着脑浆。 我看到了—— 月饼的手指插在烟圈中央,轻轻晃着;我拧开壶盖,仰头喝着水…… 一遍一遍,像是重复播放的影像,无限循环。 “嘿嘿”,轻笑声如同夏天在小区遛弯,撞上旋风状的蚊子群,萦绕在耳边,“嗡嗡嗡嗡”响个不停。 在我们左侧的树林里,数点碧绿的圆形荧光,一闪即逝,留下几道绿色残影。 我冒出了一个很古怪的念头—— 我和月饼,死了? 有一种很古老的说法——人,在完全没有察觉时候,突然死亡,灵魂会毫无意识地离开身体,继续生前正在做的事情。如果灵魂没看到本体,就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为了那件未完成也永远完成不了的事,游荡在人世间,成为孤魂野鬼。 有些人猝死,亲朋好友会梦见与死者生前相互答应好一起去做的事;有时会发现死者屋子里的物件似乎有人摆动;停留在死者生前经常出现的地方会感到透骨的凉气传体而过…… 世界十大灵异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死者已被抬走的车祸现场,残破的车厢里,死者面带微笑的端坐…… 一旦灵魂发现本体已经死亡,它所看到的,是本体持续做着生前最后一个动作。 倘若两人一同死亡,彼此看到的都是对方的灵魂。而聚集“金、木、水、火、土”五气的五官,随着阳气的消失,变成平板的脸。 很多年前,我和月饼撸串儿喝啤酒看世界杯,曾经遇到过一个五官正在逐渐消失的人,有过一段异常诡异的经历。 这段经历与此书无关,暂且不提…… 我们是怎么死的?当这个念头冒出,如同雨后春笋般不可遏制的在心底生长。我似乎觉得身体越来越轻,神志模糊,所有感觉、情绪正在慢慢消失。 “南瓜,你怎么了?”“月饼”走到我面前,近距离看那张没有五官,却能说话的脸,更让我感到恐惧。 “哦……你脸色不对……”无脸人眉骨位置微微耸动,似乎是月饼习惯性的扬扬眉毛,“要不再歇会儿?” 月饼显然没有注意到那块石头,坐着生前的“我们”。 这样也好,就算是灵魂,月饼也是个有趣的灵魂,何必知道真相?肯定不会飘荡在庐山风景区,有事儿没事儿漂出来吓唬游客。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意识到不对劲。 我所看到的,是无脸的月饼。可是从月饼的反应推断,他看到的我,有鼻子有眼很正常。 我没死?月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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