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第2/3页)
。 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解雨臣站在窗边,窗帘拉开了,天亮了,从五点到七点,天亮的如此迅速。她感到刺眼。 喝了一杯酒,霍琼霎在床上躺下。解雨臣拉上窗帘,在沙发坐下,他陷在阴影里,他们没有对话。 不知不觉她睡过去,梦中光怪陆离,从一个场景,跳转到另一个场景,她梦到多年前,十几岁时,她与吴邪在吉林的机场分别,吴邪转身没入人群,而她大喊他的名字,他们四目相对,就像永恒。一刻的永恒,醒来后她满头大汗。 解雨臣在打电话,烟头扔了一地。霍琼霎起身,看着解雨臣的侧脸发呆。他把电话挂了,她问他几点了,他说,我们走吧。 霍琼霎在卫生间里洗脸,头发潮湿如同她此刻的心。飞机起飞时,那一瞬间的失重感,攫住她的胸口。这种心脏狂跳的感觉,一直维系到飞机降落。 解雨臣一直闭着眼睛,他们的脸色相差无几,但他们不约而同的保持镇定,这种镇定向来是他们之间所有人的惯常动作,有时分不清是伪装,还是真意。 她洗了澡,但没有换掉衣服,留着这件脏兮兮、带着泥泞的连衣裙,白与黑,是两种极致,她不愿意欲盖弥彰,留着这样的泥泞能够留住当时的记忆。在酒店时,霍琼霎与解雨臣长久无话,注视彼此时像在审视自己,霍琼霎在拷问她自己的心,她重复问解雨臣,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办法,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解雨臣只是说:“我想尊重你们。” 这是一种让人哑口无言,甚至有些狡猾的回答。有的时候,实话并不比欺骗更高尚,实话仅仅只是为了让一个人将自己从痛苦中脱身,获得短暂平静。 霍琼霎走下飞机,九点半,停机坪掀起一场大风,这场风从远方吹来,她似乎闻到风里裹挟的沙砾的味道。 没有行李,两人一前一后,走入航站楼。 不少接机者在等候。 人群中,各色各样的面孔,期待,焦虑,疲惫……已经多少年,他们的相聚,分别,总是在机场。已经多少次,已经数不胜数。 霍琼霎抬起头,她总是能够第一眼就在人群中辨别出他的身影。在看见吴邪的那一刻,她狂跳的心忽然停歇几秒,紧接着,就被愈发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淹没了。 接踵而至的是强烈的缺氧感,很模糊,身前的解雨臣,人群中的吴邪,变得同样模糊。 她看见吴邪向他们走来。 霍琼霎这才发现,是泪水模糊眼睛,她已经泪流满面。 “……你等了多久?”这是解雨臣的声音。 吴邪道:“从七点等起。” 叁个人沉默。 霍琼霎感到有只手在摸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下巴被捏起,吴邪目不转睛看着她,而他在对解雨臣说话:“我和她昨天清晨分开,前后大概叁十几个小时,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一天时间——这一天时间发生了什么,能让我老婆哭成这样?” 霍琼霎在发抖,吴邪搂住她时,抖得更厉害。 吴邪的脸色难看至极,因为霍琼霎根本说不出话,她无声地哭,眼泪滴在他手上。 机场大厅外,车旁,夜深人静。 霍琼霎的脸埋在吴邪怀里,她不说话,其余二人也不说话,但沉默不会持续太久,一根烟烧完,吴邪的耐心已经耗尽,甩掉烟,眉头皱到能夹死一只苍蝇。 解雨臣开始陈述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情,包括黎簇与梁湾的到场,茶楼间的谈话,他们二人被吸引至浙南小院,随即,对黎簇的解释与洗脑。 “和这个少年的谈话很顺利,但接着,发生一件意料之外的事。”解雨臣道,“那些人用了一种非常特殊的手段,不仅是拖延时间,更是一种心理战术。” “什么?”吴邪问。 解雨臣停顿,他低着头,在看地上燃烧的烟灰,“大概晚上十二点,我在和他们周旋的时候,喝了一杯茶,那杯茶被下药了,药性推迟到叁个小时后体现。” “然后?” “那是烈性春药。” 吴邪看着他。 解雨臣的脸没有血色,“在那时……” “解雨臣!”霍琼霎突然大叫,“你闭嘴!!” “继续说。”吴邪道。 “解雨臣!!你敢说出来我就死给你看!!” 霍琼霎的胸口不断起伏,眼泪和尖叫一起呼啸而出,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夜晚,所有人的痛苦只差一个突破口。 解雨臣用手捂住眼睛,沉默。 场面死一样安静。 吴邪就像被子弹打中,不说话了。 他不问了,霍琼霎握住他的手,吴邪轻声道:“你们做到了哪一步?” “……” “告诉我,你们做到了哪一步?” “……” 霍琼霎的嘴唇颤抖。 吴邪沉默着,霍琼霎感到自己正在下坠,猛烈下坠,坠到一个很深,很黑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她暂时失去了感知情绪的能力。 接着,胸口骤然涌动一股尖锐的、可怖的疼痛,在他们的沉默中,这种疼痛被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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