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第319节 (第2/2页)
柳云彤的父亲看了看他,终究欺软怕硬地收起皮带。 李观梁又反驳他刚才读书的观点,“你自己井底之蛙,大字不识,就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 屋里头午睡起来的老奶奶,一只眼睛白内障,另一只眼睛看清楚院子里的情形,指着李观梁,“你、你!你要打我儿子是吧?来人啊!打人了出人命了!” 她向四周围叫嚷着什么王法,什么独子。 柳云彤的母亲扶着额头叹气。 闹剧好一会儿才落幕,柳云彤和母亲把水鹊他们送到村口。 柳母摸了摸孩子的头发,对水鹊道:“老师你就放心吧,我家孩子喜欢读书,肯定会继续读的,还麻烦老师过来家访见笑话了。” “刚刚家里的情况你们也见到了。”柳母黯然伤神,“刚结婚的时候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准备带彤彤回娘家住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回去住,彤彤她外婆外公家在谷莲塘里,上学也方便些。” 水鹊安慰了她几句,两边人道别分开。 回去的路上,正正好下雨,不过是小雨,水鹊坐在后座上,披起藕荷色的雨衣,给李观梁头顶戴上斗笠。 李观梁骑车的时候,感叹了一句,“当母亲真是不容易。县城小学的学费很贵。” 对于村里人来说,一个学期四、五块,确实是相当大的一笔数目了,柳母还供女儿在县城里上完了小学四年级。 雨势不大,水鹊就和李观梁有一搭没一搭地,慢悠悠说着话。 水鹊有点儿好奇,“那十年前的学费也这么贵吗?” 他问的差不多是李跃青上小学的时候,毕竟那会儿要李观梁这个当哥哥的供弟弟读书。 李观梁道:“那时候两块六角多,一个学期。” 不过他的压力没有那么大,家里就剩两兄弟,不像柳家上面有老人要养,李观梁即便帮弟弟交了学费,吃饱还是不愁的。 水鹊抱着他腰,“那你们两兄弟关系一定很好。” 难怪剧情里,他骗了男主哥哥的感情,男主会那么生气呢。 李观梁迟疑了一下,“嗯。” 说多好也谈不上,毕竟是父母留下来的骨肉,他当哥哥的有这么一份责任,在弟弟成年之前供人吃穿读书,关心饱暖,一致对外。 要说多的,也就没有了,屋檐下淡如水的兄弟情,可能都是这模样。 ……… 等到李观梁把人送回知青院,雨势突然哗哗地下了起来。 闷雷一个接一个地滚向村庄,风吹得树弯腰,李观梁头上带的斗笠也刮倒在地坪上,如同自行车的车轮子一样骨碌碌滚动。 李观梁冒着豆大的雨滴,把斗笠捡回来。 水鹊把他从屋檐下扯进来,体贴道:“观梁哥,你先留在知青院避避雨吧,一会儿雨小了再回去。” 兰听寒和陈吉庆他们正在堂屋里干活。 这屋里没电灯,不点燃煤油灯,就不大亮堂,但白日里点煤油又太过浪费。 因此陈吉庆只能一手拿着鞋垫子,一手拿着针线,对准天井借光,偏偏又下雨,他乱七八糟地缝补鞋垫。 兰听寒坐在竹椅上,扶了扶玻璃镜片的镜框,手中是竹筷削成的织针和一团红色棉线。 水鹊好奇地上前,撑着膝盖看,“你在织什么?” 兰听寒把手中初具雏形的物件往他脖子上比一比,确认合适,垂下视线继续。 水鹊疑惑地问道:“夏天就要织围巾了吗?” 兰听寒看他,温声解释:“反正这么大雨,不用挑水上工,闲着无事就先试一试。” 他的目光转向门边的李观梁,颔首,“李队长。” 其他人也才从手里的活计抬起头,纷纷打招呼。 李观梁反而比初见时局促一些,在和水鹊确认关系之后,他是第一次踏进来知青院的屋子。 陈吉庆抬着头缝鞋垫,被雨水劈了满脸,抱怨:“一连那么久干旱,一下就下这么大雨。” 苏天连着大半个月负责挑水到旱地浇灌了,附和道:“对啊,昨天玉米地里还密不透风,闷热得慌。” 雨水从天井灌进来。 水鹊回头看向门外,天地白茫茫的一片。 连日积蓄在地面的干旱暑气,一经过冰冷的雨水浇灌,全都化作青烟跑出来,绕在村头村尾。 李观梁不便多留,水鹊把自己的蓑衣借给他,他戴着斗笠回去了。 水鹊望着门外的雨势吞没高大的人影,轻声喃喃:“什么时候雨才会停下呢……” ……… 雨没有停下,接连落了三天。 在第三天上午,学校接到了公社的停课通知。 教室门口,有的小孩儿穿着雨衣雨靴,有的穿了不合身量的蓑衣,打着赤脚,都是在等待家里人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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