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第3/3页)
也在构建叠加,静待天际雷霆的到来。 直到那道直径达百丈的雷霆蜿蜒而下,瞬间击碎了一道封印,满城的惊呼被暴烈的巨响盖过。 风澈面色苍白,撑起法阵的指尖都在抖。 纵然到了现在,他仍然怕极了雷劫,眼前的十倍雷劫是他平生见过的极致,纵然加上封印的抗性,他们三人合力都可能扛不住。但今天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退。 封印一层一层地消散,第五道把风澈他们的法阵剑决全部击碎,趁着第六道的间歇,他们开始重新布置。 风澈不记得自己究竟构筑了多少法阵,也不记得姜临叠加了多少道剑意,更不知道晏星河换了几次琴弦。 姜临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晏星河将最后一丝灵力斩向自己,风澈看见金色的虚影围着他打了个转,被他一袖子甩走,而他本人脸上还挂着轻松调笑的神色:“哪有活了这么大岁数的老头还舍不得徒弟……” “你?”风澈满脸惊异,震惊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 晏星河抬起头,无所谓地笑笑:“渡劫期需要斩断,我为了破阶轻松些,斩了和师傅之间的联系,让他去找我师弟了。” 他这分明是破釜沉舟,逼着自己了无牵挂。 风澈不忍戳破,只是沉默。 * 最后连经脉之中的灵力也扫荡一空,三人耗尽了全部的灵力储备,也只挺过了七道。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风澈,再次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就像是二百年前,面对满天的雷霆,一眼看见自己的未来,知道注定会魂飞魄散,人族前途难改的那种无力感。 他有些想哭,想起风瑾的往生花,想起父亲交与他的责任,想起被牵扯进来的烨城人,最后想起了姜临。 他这一生颠沛流离,所享受的也不过是片刻欢愉,早该知道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昙花一现。 注定消亡的美好,他为何偏要一意孤行地去强求。 他拥有过很多东西,但这些都纷纷离他而去。和姜临在一起,他不后悔,但愧疚还是止不住地缠绕上他的心脏。倘若没有自己回来这一遭,姜临是不是就不用遇见这样的生死危机了? 他没有把这一切变好,还是在连累别人,把世界搞得一团糟。 “姜临……”他头上的斗笠早就不知道丢到了哪里,随着他微微偏头的动作,满身的伪装开始消散:“对不起。” 那双形状昳丽的眸通红一片,但还是强撑着弯弯眼角,挤出了一丝笑意。 姜临看着他的模样,怔怔地有些愣神,上前揽过风澈的腰,将他带到面前。 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手抚上风澈的脖子,向上扣紧下巴,低头闭眼,唇齿相贴。 这一吻充满了掠夺的气息,仿佛要将风澈死死刻在骨子里,颠倒日月黑白也在所不惜。 他拼了命发了狠,血腥味在口齿之中弥漫,搅/动/口/舌,啮/咬/嘴/唇,刮过每一寸软/肉,几乎要把风澈吻到窒息,他才慢慢松开。 姜临大汗淋漓,呼吸也粗重,定定地看了风澈最后一眼,将“无渡”背在了身后。 然后,他抬起手。中正平和的姜家灵力切换成紫色,在指尖逸散而出,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描画。 风澈从未见过姜临施展这种法术,与其说是法术,不如说是咒法。 虽说姜临有一半姬家血脉,但母亲早在他出生不久就已经离世,姜临去哪里学的咒法?难不成姜临童年流落在外的时候,就已经被传授过姬家的法术吗?可他为何要一边兼顾姜家剑道,一边将咒法也练到极致? 纵然风澈满腹的疑问,眼前的局势也不容他发问。 姜临那道咒法越描刻越繁杂,奔腾的灵力交织成网,密密麻麻地环绕一周,然后写满了天际。符文在姜临落下最后一笔的刹那齐齐亮起,电链疯狂倾泻而出。 它们交织成巨型的网,压缩再压缩,最后变成了一张符箓大小。随后,姜临左手抬起,银亮如水的“无渡”自身后飞跃到他手里,一剑穿破了那道咒法。 就像楚家的雷霆符,催化雷霆需要撕碎或者点燃,而姬家与楚家本就同源,姜临用咒法模拟雷霆符,再用“无渡”划破,距离高阶雷霆符的威力居然不遑多让。 天际的雷霆落下,“无渡”剑身上的雷霆也拔地而起,九道电光向着覆盖整座城市的雷劫冲去。 电光与雷劫交缠,紫色与金色缠绕、冲击、抵消,最后到底是不敌,雷劫倾泻而下。 姜临站在下方,卷起一道灵力向着风澈二人推去,风澈和晏星河灵力消耗一空,只能被动地脱离场中央。 “姜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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