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怨偶的第七年 第68节 (第2/2页)
,“你骗我!” 她从未对旁的男子产生过别样的情愫,即使曾经最让陆寒霄吃味儿的霍小将军,宁锦婳也敢拍着胸口说她问心无愧!可在今日一方小小的茶室内,她竟对这个年轻的男子有了一丝莫名的心疼和垂怜。 宁大小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她要穿最艳丽的浮光锦,戴最华贵的珠冠,就连选的夫君都是人中龙凤,万里无一。这都是她天生该得的,理所当然,唯独今日对梵琅,她觉得她不配。 她的满腹算计,配不上他的一腔真心。 宁锦婳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一句句“你骗我”一直萦绕在耳边,心口绞得生疼,甚至掩盖住了□□的苦痛。 “嘶——主儿,别动!” 抱月拿着竹签为她挑肉里的木屑,嘴里嘟嘟囔囔,“嗐!真是流年不利!赶明儿得去拜拜土地神。” “主儿,你别不当回事,我觉得邪门啊!在京城那么多年一直好好的,一到滇南这地界儿,嘴里的汤药就没断过,可能妨碍了哪路神仙……” “你明天再去一趟,把东西取回来。” 宁锦婳忽然打断她,没点名道姓,但抱月知道是谁。 “哦。”抱月耷拉着脸,显得有些不情愿,“是什么东西啊?” 宁锦婳:“他知道。” 那副他的画像暂且不论,她还有两样东西落在他那里,一副兄长的画像,还有她的一只镯子。今日本应一同要回来,可今天梵琅差点把茶室拆了,宁锦婳几乎落荒而逃,终究没开口。 “另外,找些家世清白、容貌姣好的女子画像,两天之内送到我跟前。” “啊?您这是要做什么……” “闭嘴,去做。” “……好叭。” 宁锦婳明显有心事,脾性也有些急躁,抱月在她身边伺候这么久,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她给她把碎屑挑出来,上好药,轻手轻脚阖上房门。 不知是抱月乌鸦嘴,还真是如她所言的流年不利,宁锦婳当晚便见了红。 晚上陆寒霄不在,最先发现不对劲儿的是金梨。入夜她听到女人的嘤咛声,还有若有若无的血气,当即破门闯进去,惊动诸人……最后把宝儿房里的琴瑶薅出来折腾到半夜,才堪堪收场。 肚子里这块肉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一发作起来真要人命。昨夜嚎了半宿,所有人都知道王妃娘娘动了胎气。 端水丫鬟:王妃昨晚落红了。 扫地婆子:什么?王妃竟然怀孕了? 外院侍卫:大喜啊!快去请王爷回来! *** 陆寒霄在次日晌午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他刚从西直营出来,衣带袍角还沾着尘土。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能再对这个孩子装聋作哑。 他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大掌附上她的小腹,“还疼么?” “……” 他早就知道她怀孕了,还偷偷给她喝安胎药!宁锦婳心里有无数话要质问这个男人,却在听到这句话后,哑火了。 他总这样说。 抱月说得对,她或许得罪了哪路神仙,一直磕磕碰碰,大病小伤不断。陆寒霄总能一眼看出来,问她,“疼么?” 一种近似于委屈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疼,怎么不疼呢。昨晚她吓坏了,床褥上都是血,周围一片黑暗,让她恍惚以为回到了生钰儿时候,那时胎相不好,他日日不着家,独独留她终日惶恐,害怕保不住自己的孩子。 如今她嘴上绝情,说这个孩子来的不合时宜,可当它真在肚子里的时候,她能感受到那种神奇的、微妙的血缘羁绊,女人天生的母性让她柔软,宁锦婳昨夜是真怕,幸而有惊无险。 陆寒霄道:“我传府里的大夫看看。” 宁锦婳信任琴瑶,但陆寒霄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随便冒出来的野丫头,他得让自己人看看才放心。 “不用。”宁锦婳轻扫他一眼,侧过身子,“现在没事了。” 细听之下,不难听出其中埋怨的意味。不过她有孕这件事倒是轻拿轻放,两人就此揭过。 就像宝儿的事一样,两人似有一种天然的默契,在双方无意争吵的情况下,他们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该咽到肚子里。 陆寒霄还是固执地请了府里的大夫。 老大夫已满头白发,据说是著名的妇科圣手。他把完脉后,眯着浑浊的眼睛,道:“经行不畅,虚涩躁急。娘娘肝郁气滞,恐不利安胎啊。” 两人闻言神情各异,宁锦婳当然知道她为何肝郁气滞,但这显然不能为外人道也,尤其是身旁的男人。 他知道他多警惕,本来此事已了,万一他顺着查下去…… 绝对不行! 宁锦婳笑道:“老大夫果然名不虚传,我近来确实心绪不佳,提不起精神。” 陆寒霄微微皱眉,“为何心绪不佳?” 他从不曾让她受委屈,府里一应交给她做主,他不说一个字,谁敢给她气受? 宁锦婳翻了他一个白眼,“为何……你不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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