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着男人样的寸头,穿黑皮夹克 (第2/2页)
我去游泳,无意中碰到了个熟人。 封锐笑了一声,一脚跺烂了莲藕的手机,抬起她的下巴,足足亲了半分钟。然后说,以后你这屋,脏东西都不能留。莲藕抿着笑意把碎手机里的卡掏出来放桌上,然后进厨房找袋子装手机尸体。封锐手快把卡用剪刀剪了,扔进手机碎片里。 莲藕正高兴着,一时未察,弯腰装碎手机,被封锐一把扒掉了宽松的裤子。她半扭着身说:坏蛋。封锐激她:我走。莲藕却死不放手。这样的机会,她坚决不能错过。 封锐下床洗澡,路过沙发,摸出靠垫下的一个东西,折了折,放在了桌上。 莲藕重新偎进他的怀里,封锐说,你手机里的东西多,要小心处理好。别闹出事来。 莲藕得得地跑去客厅,把桌上的芯卡拿来,当着封锐的面三两下铰碎,接着说,我知道,什么门嘛,虽然你够帅,但我不想让别人看你。其它的,我明天会分开销毁。 封锐又笑了,很是温柔地说,我没看错你,还是你会办事。 这一笑,让莲藕眼里又生了秋波,心里又化开了春水。 对门安静了一天,未有人进出。 莲藕把碎手机处理完后,做了几个菜,打开一瓶女儿红。正要自斟自饮,对门咣当大响,莲藕奈不住好奇,只见芒果背了个双肩包出来,像晚上那样帽子拉得极低,手插在兜里,像要去郊游。 看了两眼,莲藕坐回饭桌,有些发愣,菜要凉了,才开始吃。 她隐隐有种说不出悲感。但她立马打住了,都是芒果自找的,她绝不会背叛封锐的。 她喝酒喝得欢畅,居然也咿咿哑哑地哼起了芒果那样的情调。 芒果走后五天,对门敲敲打打,像是房东在装修换家具。只是猫眼不知怎么变成了磨砂猫眼,莲藕看不真切了。她对封锐说要换,否则不安全,他来了都听不见可怎么办?封锐说,眼不见心不烦。莲藕执意要换,封锐说,你要连我回来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我以后可不敢信你。莲藕不敢再执着,索性自己也改了这窥视的毛病。 只是这三号来得如此之快,出乎她的意料。 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因为装修的电钻还在响。 直到有天早晨,她头脸未洗,有人来敲门跟她借水,她从净水器下接满了水壶给她,然后敞着门看她进了对门。她留着一个男人样的寸头,穿黑皮夹克,个子比芒果还矮。莲藕立马清醒无极限。 三号封锐给的代号叫“鸡冠花”。 莲藕去医保城买了半斤黄山贡菊,下来看见卖梨子的摊车,又买了四只莱阳梨。什么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不能让封锐发现她这越冒越旺的火气,她得让这火悄无声息地自己消了去。 鸡冠花没给莲藕进门拜访她的机会。她跟芒果不同,她的作息时间和出入时间很混乱。莲藕开始借打扫自已门窗,想去敲门借个梯子,怎么敲,门都不开。后来来了个送家具的,打了个电话,门开了,莲藕赶紧挤在家具缝里问,你在家啊?鸡冠花抬抬眼皮,莲藕又说,你家有梯子吗?高凳也行,我擦个门。鸡冠花不甚友好地说,我家没这种玩意,你家不是也没有吗? 莲藕乖巧闭嘴。来者不善。 碰上周末,莲藕把门留了个小细缝,不一会,闻到一股纸屑烧着的味道,接着是阵阵的尘土,莲藕赶紧把门关严实了。 封锐越来越喜欢在公司看夜景。鱼缸里的红绿灯少了几只,同类间想要活下去,也得身强体壮,脑子快。他的大脑一直在高速运转,只有这一会会,才让他稍微松懈些。他瞧着b座那仍亮着的灯光,嗒嗒嗒的高跟鞋由近及远,由远及近,封锐两手为枕,在长凳上闭上了眼。 惠圆公司接了个急单,老板征询员工加班人数,惠圆报了自己,她没抢到头一名去争头彩,也没拖到最后一名凑整数,而是让自己夹在中间。其它没排上加班的同事,不禁暗自欣喜。 惠圆在公司宿舍住,室友有点精神偏执,没人愿意靠近她。惠圆觉得她很有意思,时常会给自己带来灵感,更重要的,这个被外人称为“精神病”的室友,无形中给惠圆作了掩护。 惠圆选加班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老板口头承诺的两倍加班费,她最近收集了不少小线头,她想把它们捋出来。这个方法虽然慢,但却见效。五年前,她也是通过这种笨办法知道了她下一站应该来历城。那几个人,早已经在历城扎了根,却像漂散在大海里的针,难觅踪迹。 她从底层抽屉里拿出自己的mini,把保洁说的一些看似不可靠的消息一字不差地录上去。室友曾说,你不要半夜亮着光刺我的眼,否则我去外面喊,大家都知道你在做坏事。惠圆就把窗帘拉开,指着下面路灯下的一条长长的拖影说,你现在去,先和下面站着的那个说,他应该是个正义的警察。室友拿被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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