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被唐默先生瞪了好几眼。可能是那会儿酒喝多了,乔乐半夜里憋醒了,她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 来门去走廊那头的客用卫生间。
走廊里亮着昏暗的夜灯, 乔乐路过唐默画室时, 发现门没关, 里面有暖黄的灯光倾泻出来。
乔乐清醒了些, 揉了揉眼, 从门缝里一眼就能看见正在里面画画的唐默。
他仍穿着居家服,坐在高凳上,一脚踩在地上, 一脚抬起踩着横杆, 身体略微前倾,修长好看的手指捏着铅笔,轻而快地在画板上描绘着。他的动作非常流畅,整个人闲适而淡然,透着一种成竹在胸的自信,好像画画对他来说就像呼吸那么自然随意。
大概为了视线清晰,他将过长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了一个小揪揪, 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细边框眼镜,淡色的唇轻抿着,神情专注而认真。暖黄的光落在他身上,笼着舒适的居家服, 莫名营造出一种温暖的氛围。
如果不是知道了他是个混蛋的话,乔乐觉得自己大概会被他的美□□惑。
突然,他动了动,从画板前抬起头,目光落在了门口的乔乐身上。好像是一时间没有从画画的思维里出来,他微眯起了眼,看起来有些茫然。接着,他抬手拿掉眼镜,揉捏了一下鼻梁,迷茫的神情消失了,整个人又恢复了那种淡而远的气质。
“有事?”
“呃……”乔乐愣了愣,指着他的画板,“你又失眠?要我哄你吗?”
唐默倏然垂下眼,抿着唇,一张脸板着,声音有点冷,“不用。”
乔乐觉得莫名其妙,下午不知道他怎么了,有开始对她冷着一张脸了。
“那我走了。”乔乐挠了挠头,继续踢踢踏踏地继续往卫生间走,她从画室门前走过时,隐约从侧面看见,他画的好像是一只眼睛。应该是鹿眼?
唐默仍坐在画板前,握着笔,却一笔也画不下去了。他几乎绷紧了,屏着呼吸听屋外的动静,听着少女的棉拖鞋从走廊踩过的轻柔声,再听见房门咔哒一声上锁的声音,他才狠吐一口气,垮下肩膀,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上午他冷着脸问唐逸,什么叫不良念头?
唐逸玩笑道:“人乐乐是未成年,你可别动歪心思,你比人大了七岁,禽、兽啊?”
唐逸只是开玩笑,但唐默却好像从这句话里找到了自己这段时间反常的原因。他盯着画纸上的那只鹿眼看了片刻,然后有些烦躁地将手里的铅笔丢在桌上,出了画室,回自己房间了。
唐默在床上躺了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确实是失眠了,但他这次一点也不想叫乔乐过来说话了。打算就这么自己折磨自己到天亮。
天光一点点亮起来,细微的开门声从对面传来,乔乐起床了。唐默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他干脆起身进了卫生间,捧一把凉水拍脸上,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唐默撑着洗手台,俯身看镜子里的男人,水珠还挂在脸上,一颗颗往下滴答。
他眯起眼,磨了磨牙,沉声问:“唐默,你是不是禽、兽?”
他盯着镜子没说话,镜子里的也沉默着,突然他重重叹口气,咬牙道:“是。”
因为今天答应了于沐阳要去图书馆,所以乔乐起了个大早,她打开门,看见对面主卧的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唐默应该还没起。她轻手轻脚地收拾好,正准备下楼,就看见对面的门打开了,穿着居家服的唐默走了出来。
他可能刚洗漱完,头发尖还沾着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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