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眼泪如决堤之水,她使劲全身的力气紧紧抱住了他,在他怀里一颤一颤地抖动哭泣,“你怎么可以不告而别,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你怎么这么狠心?”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他怔怔,一切都有点莫名其妙,宁澜却下意识地也同样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他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上,一只手帮她拂去斗篷上的白雪,“湄儿,你怎么来这里了?”
察陵湄鼻头又一酸,重重敲了敲他的后背,分明是在气愤责怪,“你在这里,我能去哪里?你可知我找了你整整一年半?”
宁澜渐渐放开她,低头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伸出手拂去了她冰凉面颊上的泪,“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察陵湄一把推开他,眼里委屈得不得了,她根本收不住眼泪,“你隐瞒了行迹,我和宗牧怎么也找不到你。直到日前宗牧发现了一药馆里的半块翠玉,才知道你去过池铎,我们便一路问过来,才知道你又回到了绊雪谷。”她抽抽搭搭,将掌心摊开,一枚圆形翠玉递到了他跟前,“一半在你身上,另一半原是我母亲保管着,母亲将它给了我,我将你给药馆老板的半块赎了出来,如今已经补好了。”
宁澜接过那翠玉,见到她通红的手掌,心疼地将那只小手放在了自己的手里,给它一点温度也好。他替她搓着手,按捺下自己的纷杂心绪,静静问道:“你这样出来,难道他不会有意见吗?”
“什么?”察陵湄不明所以。
宁澜手上动作停了停,却终究没舍得放下手,“你和墨夷顷木,已经成婚了是吗?”
察陵湄眼睛睁得大大的,睫毛扑闪扑闪,几粒雪掉了下来。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来他心里竟是这样以为的。
“你一向知道我的性子,我只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原来这一年半里,墨夷顷木终于让她给了真心。宁澜看着她笃定清澈的眸子,慢慢将她的手放下,“是,你一定只会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如今你既然已经承认他,为何今日还要路远迢迢来此地?”
察陵湄觉察出他眼中落寞,想起那日他离开时自己的崩溃绝望,却不想这么快放过他。她一笑指了指他手中的翠玉,“母亲让我把它交给你,我便来了。”
“哦,其实你大可不必亲自前来。”宁澜轻轻出了声,攥紧了翠玉便转过了身,他不想让脸上绝望神色叫她看见了,“绊雪谷素来清寒无聊,你还是快些回家吧,想必他会担心的。”
“你站住!”察陵湄喊住了正欲离开的宁澜,“你介意我与他在一起吗?你……在意我吗?”
“如今一切已成定局,我在不在意,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这结局仿佛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宁澜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极了落在地上的雪,那雪是最悲伤的一片。
“既然已成定局,那么你也无需避讳,告诉我,你到底在不在意我?”
宁澜望着门前煮沸的锅子里冒出的热气,眼里仿佛也有氤氲水色,他终于动了动唇,话说得艰涩:“我在意。”
刹那间所有的声音都被封住了一样,三个字过后只留下一片安寂,漫天飞雪也像是凝固了一般。察陵湄呼吸滞了滞,血液奔涌到头上,“那么,有多在意?”
“以命换来的人,你说多在意?”
他的腰上忽然环上了一双臂膀,察陵湄紧紧贴在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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