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2/2页)
发了会怔,起身去阳台抽烟。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动作,邰砾动了动肩膀,但没有翻身。 夏天已经快过了,夜晚的风有些冷,他在肩上随意地搭了外套,嘴角叼着的香烟火苗忽明忽暗。 窗外路灯长亮,入眼是青翠的树木,清净宽阔。 他将外套兜里的手表掏出来,捏在手心仔细看了看。 深棕色的鳄鱼皮表带深邃沉稳,表壳的粉红金却又优雅柔和,表盘镶嵌的钻石闪耀夺人,让他在杂志上看到这块表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买来送给邰砾。 他记得当时为了拿到这块表,他是辗转着托了关系,还请人吃了饭。 送出去的时候他装得很随意,心里其实还是惦记着邰砾的反应。 邰砾只说了一句“谢谢”,后来也没怎么戴,看来是不太喜欢。 他们俩认识这么久,江少观有时候觉得自己特别懂邰砾,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邰砾的人,知道邰砾有什么样的成长背景,有怎样的过去,知道邰砾有怎样的生活习惯,以及有哪些怪癖,可有时候,事实又证明,想要看透一个人是很难的,他连送一块表也会出错。 没意思透了。 方才做爱时有多血脉偾张有多疯狂,结束之后就有多冷静多空荡。 但这些不都是他和邰砾开始这样畸形的关系时就预料到的吗? 邰砾只是需要性而已。 楼下没有人,江少观吐出一口烟圈,扬起手中的手表往外扔。 手表呈抛物线地落到了楼下的树林中,发出一声响。 江少观想,也许表盘碎了。 “在干嘛。”卧室里传来邰砾的声音,应该是被他吵醒了,声音有些沙哑和不耐烦,“不睡觉就滚回你自己家去。” 江少观把烟熄灭,缓缓勾起唇角,朝床走过去:“睡,怎么不睡。” 即使睡一张床,他们也是背对着,没有任何温情旖旎,床很大,他俩睡姿也很安稳,几乎睡时是什么样子,醒来时就是什么样子。 睡一张床这件事从来就不代表什么。还没习惯这样别扭的关系时,江少观还会有点犹豫是否该留下来过夜。但邰砾格外坦荡,坦荡得就像他们不是刚做了爱,而是刚切磋了拳脚功夫。 坦荡得让江少观心酸。 江少观和邰砾一起长大,小时候就睡过一张床了。 现在和以前有很多的不同,可他最想要的那种不同,注定无法实现。 第二天早上是邰砾先醒,还没睁开眼,感受到的就是浑身肌肉的酸痛,特别是那难以言说的地方,火辣辣的。 他身上什么也没穿,昨晚的内裤已经成了一块脏布,被揉成一团扔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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