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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骗人x2 第15章 醉酒 画上的男人戴着一个小巧的银环耳坠,严丝合缝地扣在耳垂上,丝毫不显得女气,反而有股独特的风流。 南秦风雅气正,不论男女都喜欢戴耳饰,北域则没有这样的风俗,绝大部分戴耳饰的人都是女子,原野上的儿郎们嫌弃耳饰娘们唧唧的,不屑于戴。 燕暮寒也不例外。 祝珩的画技很好,抓住了神韵,很容易就能看出画中人的身份。 燕暮寒清楚的记着,那天的装扮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为了陪祝珩融入南秦,也曾考虑过耳饰,但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放弃了。 “不是我。” 无论这人和他多么相像,但有不同的地方,那就不是他。 祝珩哭笑不得,本不欲解释,但见他一副被打击到的委屈模样,又不忍心:“画的是你,这耳饰是我加上的,将军的耳朵生的好看,戴耳饰一定很合适。” 燕暮寒是一眼就能记住的长相,但祝珩对他的第一个印象点来自耳朵,红透的耳朵。 南秦崇尚翩翩君子,落落大方,祝珩未曾见过如同含羞草一般的人,戳一下笑一声就会惹得对方惊慌失措。 那样容易受惊的耳朵,只有套得牢牢的才能有安全感。 “你觉得,好看?”燕暮寒捏了捏耳垂,不知是他的手劲儿太大,还是因为夸奖,耳尖滴落朱砂,浮上一层红色。 祝珩真心实意道:“好看。” 好看到他想捏一捏。 长安夸他的耳朵好看。 燕暮寒心里放起了烟花,他眨了眨眼,迫不及待地追问:“那你喜欢吗?” 祝珩惊诧,第一反应是他这句话说的很流利,没有稀奇古怪的口音,就像是练习了很久:“我喜不喜欢,很重要吗?” 燕暮寒对他的态度特殊,祝珩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一个正常的男人可不会动不动就对着另一个男人脸红,还悉心照顾,跪地喂药。 他曾听闻过断袖分桃,也见过大都里的小倌,燕暮寒待他……或有此意。 但他与燕暮寒在四水城初见,祝珩自问相貌平平,燕暮寒也不像是会因为一张脸而喜欢上别人的人,谈一见钟情太过荒唐。 “重要。” 祝珩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两个字入了他的耳,便与“喜欢”无异。 这太荒唐了。 “你喜欢吗?”燕暮寒目光殷切。 祝珩硬着头皮道:“喜欢。” 车门被敲响,穆尔坎询问何时启程,燕暮寒打了个手势,下了马车,他仰头看着祝珩,身后是大漠长河,落日融金:“你是第一个人,夸我好看。” - 大军走了半月有余,到达北域时已经入冬了,大雪纷飞,高耸的山巅直入云间,山色与天色是如出一辙的明净。 去王廷复命之前,燕暮寒亲自架着马车入了京部,将祝珩带回了他的府邸。 祝珩头脑昏沉,自从天冷下来开始,他就整日都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咳疾发作,眉眼间浸透了恹恹的病气。 房间里生着火炉,烧的是价值不菲的金丝炭,这种炭烧起来很暖和,并且没有烟,只有一股淡淡的木香。 祝珩怕冷,以前烧的炭不好,他总是会被呛得咳嗽不停,一个冬天下来要遭很大的罪。 他最讨厌的季节就是冬天。 房间里暖洋洋的,祝珩睡了一觉,醒来时天色昏暗,雪片落了满满一窗台。 刚睡醒还没缓过神来,祝珩盯着炭盆,想起第一次去参加宫宴,他与祝子熹也聊到过金丝炭。 皇家宫宴极尽奢华,殿中生满了炭火,外头寒风凛冽,殿内却温暖如春,穿着冬衣都能热出汗来。 宫里烧的便是金丝炭。 彼时他旧病复发,闻见一点烟味就想咳嗽,在宫宴上得了喘息,脸色才好看起来,颇为新奇地盯着炭火。 祝子熹告诉他这就是金丝炭,烧起来暖而无烟,宫中烧的都是这种炭。 那时的祝子熹虽经历了父兄的伤亡,但仍然是心存傲气的少年郎,看出他喜欢金丝炭,便说要向圣上请旨,给他送一些金丝炭到明隐寺中。 可后来出了落水一事,不止祝珩被责骂,就连祝子熹也被敲打了一番,刚继任国公的少年郎被磋磨掉锐气,哪里有心思管其他的事。 祝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淡的木香萦绕在鼻尖。 七岁时想要的金丝炭,在二十岁时得到了。 此间十三年,祝珩已经习惯了普通的炭火,可身处于烧满金丝炭的房间里,他忽然发现,他还是很在意。 在意金丝炭,在意曾受过的责辱。 在意到,想不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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