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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诸多事物不上心,而单单这个“情”字,他从来不提,却看得比谁都重。 过了许久,他讪讪缩回手,“老爹说过,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 沭炎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撤回,眼睛定定看着他,道:“我没当你是妓子,你也没当我是恩客,别拿楚馆的说辞敷衍我。” 苌夕没有抬头,仍是口是心非道:“我没敷衍你......老爹的话很对,起码不会让人吃亏。” 沭炎又凑近一些,语气中加了几分强硬,“你再这样没有道理地推脱,我便强/要了你。” 苌夕一时间被斩断了思绪,他错愕地看向沭炎,又仓皇间垂下眸子。他失了主意,对方排山倒海的攻势让他不能应付。 “你,你突然这样,我没有准备。” 在南楼的时候,这些爱慕之言他听了不下千百遍。他在台上抚琴,下头的人都是大把大把的银钱朝上头扔,他皆能如常应对。今日对着沭炎,他怎么就这么孬呢? 像个新媳妇一样,真是没出息到了极点。 沭炎扶正他的肩膀,继而道:“你听着。我那日不去报官,一面是被你说中了,你是主犯,我是从犯。但另一面......”他似是有些紧张,谨小慎微地看着苌夕,轻声唤道: “小东西,我想你做我夫人。” 这句告白是苌夕听过最差劲最拙劣的,以前那些恩客好歹还会找秀才帮忙写首酸溜溜的情诗,或者包下一家酒楼,只留两个人四目相望。 哪有送一块石头,就能抱得美人归的? 什么叫“我想你做我夫人”? 男人,怎么可能做夫人? 两人的倒影在水中摇曳,先前在池面争抢鱼饵的锦鲤纷纷潜入水底,拉帮结伙地仰起头观摩你侬我侬的大戏。 苌夕仍旧垂着头,良久良久,他才发出蚊子一般的声音: “若是你负了我,怎么办?” 不是“我不中意你怎么办”,而是“你负了我怎么办”。 由此看来,苌夕并不是个合格的妓子。 春之暮,夏之初,岸上的一桩垂柳树,在青色岸石的沉影中掩映生姿。 沭炎像被释放的囚徒一样高兴,猛然把他按进怀里,道:“若我负了你,你便杀了我!” 苌夕将头在他胸口蹭了蹭,侧耳贴着听那人的咚咚心跳,没有再拒绝,只深深道: “若你负了我,我必亲手把你的心挖出来。” 他知道沭炎身份不简单,也没再去纠结他到底是皇室公子还是将相王侯,是天上的神仙还是地下的鬼怪。左右不管是什么,皆比他这平头百姓尊贵。 他只需在几十载的年岁里,好好顾惜一份感情。 这么说有点酸气,再直白些的说法就是——他也看上沭炎了。 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眠。 厮守的时光,总是比蜜糖还甜。 期间有一日,沭炎不知道上哪儿给他寻了一把古琴,琴尾镶了一块龙形青玉,十分雅致,名为“遗琼”。苌夕随意拨弄了两下便知道是人间极品,于是赏了他一个香吻,欣然收下。 沭炎极爱丹青,每每苌夕在庭院中抚琴,这人便在一旁陪着,将笔墨于宣纸上晕染。有时苌夕调皮,会拿手指偷偷蘸了墨水,趁沭炎不注意,糊他脸上。然后再被狠狠“收拾”一番。 有时,沭炎心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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